对钟瑾元说道。
钟瑾元点点头,又不放心地说道,“贤弟,你别嫌她,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嘛,心思总归是细腻了些。”
“嗯,我知道。”
钟瑾元想了想,又道,“说起来,上次还是她自己说的,你与那苏若依的事情她知道,要我们不要管、不要问却不知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让她这般心郁?贤弟,你与我说说,那苏若依到底和你是何关系?”
秦源闻言,一时语塞。
心里又道,原来上次钟瑾元和钟载成闭口不提,是因为钟瑾仪替自己开脱了。
她自己都解不开这个心结,却偏偏选择在第一时间为自己开脱。
这就是一个人扛下所有么?
不知怎么,秦源忽然有种得意了很久,自以为是了很久,却突然被戳破的感觉。
一直以来,还以为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但其实她未必不知,至少她还有直觉
想想钟瑾仪对自己如此,而自己却刚刚又想着怎么套路她,秦源就觉得良心开始隐隐作痛。
这傻女人,要不要这么伟大啊,搞得自己像个无赖一样。
“我回去了,你好好与她说吧。”钟瑾元说了句,便御剑飞走了。
秦源脑子乱哄哄的,这会儿反倒不知如何与钟瑾仪说了,便站在谷间的花丛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钟瑾仪。
钟瑾仪在数十丈高的瀑布顶上,兀自而立,一动不动,站了很久。
忽地,她闭上了双眼,双臂打开,身姿渐渐地前倾。
很快,如同一只青色的蝴蝶,与那银练般的瀑布一起,翩然从高处落下。
秦源瞳孔骤然一缩。
握草,这是要自杀?
不过很快就想起来,她自杀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啊,上次出“飞行事故”她都安然无恙,就这点高度怎么可能摔死一个大宗师?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有闪过呢,他就发现山谷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数十把金光闪耀的长剑,自北向南,呼啸着朝钟瑾仪刺去!
那长剑寒气凛然,即便隔着百丈远,秦源都能觉察到那凛冽的杀意!
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钟家老祖埋在山谷中的剑阵结界启动了!
可是,剑为何都朝钟瑾仪去?
这下,秦源的脑海顿时嗡地一声。
吗的,她真的要自杀!
于是再也来不及多想,秦源一咬牙一跺脚,身体顿然拔地而起,化作一道青影,以最快的速度,朝钟瑾仪扑去!
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挡住这些剑!
这么做自然很冒险。
因为唯一成功的可能性,就是在瞬息之间用出代死替身,让替身受剑,自己抱着钟瑾仪离开。
但这是钟家老祖的剑阵,非同小可,能不能来得及两说!
如果来不及,即便他隐守自动激发,能躲过第一柄剑,但第二柄、第三柄未必不能穿过隐身的他。
隐守自动激发后,依然不等于无敌。
秦源此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做了突破“安全生产”原则的事情。
他只知道,如果钟瑾仪就这么死了,那么自己将无法面对钟家,也无法面对自己。
就如同,当初他拼了命要从三个妖人手里,救出苏若依一样,凭的只是本能。
此刻,钟瑾仪的神息凝结,风呼呼地从耳鬓穿过,但她心中已无杂念毕竟离突破三品中阶,可能就差这一下了。
钟家老祖布下的剑阵,除了可以御敌,守护禁地之外,还可以帮助后辈修行。
方才站在瀑布之上,钟瑾仪好不容易才从满脑子都是秦源中挣脱出来,澄清了心神,准备借助这剑阵,让自己突破。
然而,就在这时,她忽地发现,似乎有人在快速接近自己?
钟瑾仪心中一惊,连忙睁眼,却发现竟是秦源。
登时杏眼一睁。
小混蛋,这会要你命的!
可此时再想撤去剑阵已是来不及,她只好一咬牙,伸手将秦源抱住,随后散出浑身所有能调集到的正气和仙气,形成一道风墙。
料想风墙无法阻挡那十几柄剑,钟瑾仪又近乎本能地,抱着秦源身子一转,选择自己背对着那些长剑。
钟瑾仪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些剑,一定会穿过风墙,再穿过她的大宗师身体。
大概到那时刚刚好能停下来。
此刻已经没办法再多说一个字了。
钟瑾仪只能静静地看着秦源,看着这张只在她生命里出现过几个月,却让她再也无法忘记,也甘愿为他挡住一切风险的脸。
这一刻,无数纷繁的念头,在钟瑾仪脑海一一闪过。
小混蛋,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我大抵是知道的可我,却只爱过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