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坦荡。
“余先生,你确实很适合当说客。”秦源淡淡道。
“我只是说了点事实。小秦子,你需要圣学会,圣学会现在也需要你,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秦源又沉吟良久。
终于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不过此事不宜过急。一会儿庆王和景王可能都会过来,此时我若执掌圣学会,对他们而言是很大的刺激。”
这是肯定的。
如果秦源在圣学会里做普通弟子、做殿主,哪怕是做到长老,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认为,那都算“内应”。
而且位子坐得越高,他们就越欢喜,说明能得到的情报更多、更高级嘛。
可是,内应做着做着突然成了老大?
庆王和景王到时候会有什么想法,就很难说了。
当然,显而易见的是,他一旦成为圣学会总舵主,庆王和景王,以及朝廷,迟早都会知道的。
毕竟你不可能保证圣学会内人人守口如瓶。
这也是余言行没有刻意去避开程中原和许凤龄,而打算直接举行仪式的原因。
但秦源依旧觉得,他们知道是一回事,当着他们的面举行就任仪式,接受大批圣学会人的跪拜,又是另一回事。
就好比你知道女朋友有前男友是一回事,但是在网站上冲浪时,看到了他俩的小视频,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这个比喻可能不是太贴切,但道理是一样的,那就是有些细节一旦被人看到,就会加深印象,从而影响他的判断。
总之,秦源可以跟朝廷、景王、庆王解释,他收圣学会是为了帮朝廷。
但是如果景王和庆王看到圣学会弟子那狂热的眼神和神圣的朝拜,他们肯定会多想。
余言行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于是说道,“那便再等一两日吧。总之,总舵主之位一日悬而未决,我会上下就一日不能齐心。小秦子,你振作吧!”
余言行走后,果然没多久,庆王就带着萧先生急急忙忙地跑进了秦源的小院。
庆王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原本心情是很好的。
这场胜仗,是秦源额外赠送他的,其实与全局没什么关系。
怎么来的呢?
昨晚之前,余言行不是还代表圣学会,与陇西在合作么?
于是秦源就让余言行给陇西那头传了个“情报”,说圣学会朱雀殿发现有八千官军想从西南绕后,进入陇西腹地,然后前后夹击他们。
陇西那边一听,自然如获至宝,当场就派出了一万精兵,五千州兵,兴冲冲地赶去指定地点埋伏。
结果,就进入了庆王大军的埋伏圈。
这一战,庆王杀敌八千余,又俘敌五千余,仅有两千左右敌军侥幸逃脱,可谓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胜。
到时添油加醋地写一个塘报,加上皇帝派来的监军太监本来就是庆王的人,肯定是帮他说话的,凭这一仗,庆王就追平景王先前的那场大胜。
而更让庆王开心和振奋的是,天快亮时,又传来消息,说秦源杀了魏无名和百里暮云,而且也接收了两万五千的圣学会精兵。
这让他欣喜若狂。
不单单是因为陇西大局已定,更是因为,秦源是他的人至少他自己坚定地这么认为。
而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秦源这个大功臣,在此役的描述中,随便写上一些他庆王的功劳,就足够让他脱颖而出。
比如,秦源只要说此役的情报是庆王提供的,筹谋划策庆王参与了,甚至庆王的那场埋伏战对此役有重要意义之类的。
那么这件奇功,庆王就能分到一半!
如此一来,与景王相比较,他在陇西之战中的表现自然就更为抢眼。
毕竟,奠定胜局的一仗,是他打的。
嗯,毫无疑问,景王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秦源知道景王和庆王两人,肯定会前后脚赶来。
不过,庆王进入小院后,情绪显得很低沉。
因为他也得到了消息,钟家三人失踪了,可能已经阵亡。
这是朝廷的重大损失,庆王自然心疼。
但促使他做出比心疼更心疼的表情的,则是他听到了风声,说秦源喊钟瑾仪为“仪儿”。
再结合此前种种,他立即就恍然大悟。
原来,钟瑾仪不是秦兄的“义母”,而是他的女人!
这种关系的突然转折,确实差点让庆王闪了腰,但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
毕竟秦兄还对敏妃有想法呢,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他不也干了?
那干钟瑾仪咳咳,那干出收钟瑾仪为妻的事情,听上去也很稀松平常。
所以,当他走到秦源房间门口的时候,眼泪已经快夺眶而出了。
他嘭嘭嘭地敲着门,眼眶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