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很想跑去陇西的最南边看看,他觉得皇帝突然下令阻止大军南进,没准就是为了掩盖那边的秘密。
虽然是猜测,但是不去看看怎么知道真假呢?
只是,陇西南部那一个狭长地带很大,而他又没有任何线索,要想找到点不寻常的蛛丝马迹,不知道得花多少天。
而他,根本没有这个时间。
皇帝不给庆王和景王时间,同样等于也不给他时间。
因为大军一旦班师回朝,他除了跟大军一起回撤,别无选择。
为什么?
本来,他一个随军的太监,倒未必那么起眼,早回去晚回去都行。
可问题是,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老甲就是皇帝啊。
老甲能不盯着他吗?
如果大军班师回朝,而他没有回去,老甲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秦源很了解自己眼下的处境,那就是自己虽然踩着皇帝这条船,但皇帝可能随时会把他踹下船去。
这种情况,会在两种可能下发生。
第一种,是皇帝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了防止自己继续成长,成为他掌控不了的那个人,他会选择杀自己。
第二种,是皇帝觉得自己发现他的秘密了,为了防止自己破坏他的计划,他也会立即杀自己。
关于第二种,其实秦源到现在也真心希望,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说真的,他不想与老甲为敌。
他觉得那个儒雅、随和,面对妖邪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告诉所有人要为人族而战的男人,不可能是那种为了野心而不惜赌上人族前途命运,或者拉上所有人为他陪葬的人
今天钟瑾仪的身体状态好了不少,秦源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对于她这个修为的人来说,只要能下地走路,就意味着伤差不多痊愈了,毕竟大宗师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
于是秦源跟她约定,这两天挑个时间,练一下双合道。
“好好操练一下!”他特别认真地补了一句。
钟瑾仪不是不知道这家伙的言外之意,不过反正都到了这地步,也就懒得戳穿了。
关于他的一切,她现在都全盘接受。
无论是他的正经还是不正经,他的苏若依还是小妖,她都不再抗拒。
对她而言,和他在一起,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他,愿意为她拼命。
不止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更在他大权在握,站在无数人顶端的时候,他依然愿意为她拼命。
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就在秦源准备得寸进尺,从勾勾小手发展到亲亲小脸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秦源当即黑脸道,“谁啊?”
外头那人喊道,“秦先生,打扰了!有个宫里的人找你,说是有点急事。”
秦源一听是宫里的人,不由皱了皱眉。
“宫里的人找我?”
钟瑾仪说道,“去见见吧,现在宫里有人来找你,肯定不是小事。”
秦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特么的来的真不是时候,你等我哈,我去去就回来。”
钟瑾仪无奈道,“别胡闹,正事要紧。”
秦源从钟瑾仪那出来,回到自己所在的小院,然后就一眼看到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看着有点眼熟,仔细一辨认,发现正是剑庙的丁成。
“原来是丁剑使啊!”秦源立即笑着上前,冲他拱了拱手,“你怎么也来陇西了?”
丁成笑了笑,说道,“这不要护送圣旨么?左右无事,就来见见你这个陇西大功臣啊。”
“岂敢岂敢,陇西剿贼之所以势如破竹,全赖两位殿下及三军用命,在下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秦公公何必过谦?剑奴大人知道你在陇西的所作所为,都赞了你一声好呢。”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进了屋。
进屋之后,丁成忽然收了笑容,随后轻轻关上门。
又设下隔音结界。
秦源一看这架势,就隐隐感觉丁成此行,没那么简单。
果然,只听丁成说道,“秦公公,剑奴大人让我带来一封密信,让你接下来依信上所言行事,切不可有半点耽误!”
秦源顿时微微一惊,随后就见丁成从纳石中掏出了一个用蜡封住的圆筒,递了过来。
待秦源接过圆筒之后,丁成就拱手道,“此信我不便同看,就先告辞了!另外,还请秦公公记着,阅后即焚,信中内容不可外泄给任何人!”
说罢,也不等秦源回答,便出得门去。
秦源赶紧打开圆筒,果然在里头看到了一封信。
定眼一瞧,发现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但看完之后,却让他双目猛地一睁,表情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