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他拉到跟他一样的水平线,进而被他打败,所以用真正的鉴定本事打败他才是上策!
“这画名为深山古寺图大部分画的是春夏之景,然后你再看山脚这队商旅穿的可是冬衣,若是上山之人穿冬衣还能说的过去,因为山上冷,但山脚过路怎么可能冷呢?
“一张画上的人分穿单衣与棉衣,这种细节上的错误绝非书画大家所为,此乃二伪,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次范世贵没有出声,这画中内容确实是有瑕疵漏洞,无法反驳。
见范世贵没有说话,沈愈重生戴上棉质白手套,然后右手食指点了点画的右上角,“此处有钤印两方,唐寅作画用印毫无规律可寻,就是说使用印章没有什么固定模式,想用哪个用哪个,充满了随意性。
“但这枚金陵解元用在此处却是完全不对。”
范世贵听到沈愈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好似终于抓到了沈愈的短处,“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唐寅乃是实打实的解元郎,人称唐解元。
“知道什么是解元吗?就是乡试第一名,唐寅二十八岁应天府乡试第一,而且他不但乡试第一,府试也是第一,若是能顺利完成会试,三元及第不敢说,起码也能中个进士,可惜被徐霞客的高祖徐经给连累了。
“当时与唐寅一起赴京考试的有他的好友,豪富人家出身的徐经,这徐经花钱买通了当时任翰林学士,礼部右侍郎,科举主考官程敏政家的下人,提前得到了科举题目。
“后来此事泄露了,程敏政入狱并被勒令致仕,徐经与唐寅也不能再考。
“其实唐寅纯属被误伤,只因为他考的好,与徐经又是好友,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事实上徐经并没有告诉唐寅考试题目,唐寅成绩好纯属是因为自己的才华。”
沈愈早就等范世贵的这句话了,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范老板你知道唐寅是二十八岁时中的解元这就好办了,我问你,必须是先中解元后刻章对不对?”
“当是如此!没中解元哪有先刻章的,那不是让人笑话吗?”范世贵点了点头。
“那唐寅的自题你看了吗?”
“看了啊,没这题跋我还不买呢,不是,我祖宗还不买呢!”范世贵说漏了嘴,不过他脑子快,马上就改了过来。
沈愈一拍木桌朗声道:“唐寅自题是说此画是他在弘治二年初夏时画的,这就是最大的画蛇添足,或者说是造假者故意留下的破绽。
“弘治二年,唐寅才十八岁,当时的他中童子试第一没多久,刚刚与徐廷瑞的次女成婚,怎么敢刻解元的章?
“难道他能后知近十年的事?知道自己十年后会中解元,提前刻了这枚金陵解元的印章?此乃三伪。”
沈愈声音不大,范世贵闻言却是如五雷轰顶,“是啊,唐伯虎怎么会知道自己十年后会中解元呢?范世贵啊范世贵你真是个大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