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兄,你在这墓里呆了几百年肯定无聊的很吧?给人坐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可千万千万莫生气啊。”
“一、二、三,起!”
二壮常年做体力活虽然也算强壮,却没有黑子那般身大力不亏,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墓墙边上的另一头石龟搬到了范世贵面前。
想了想,二壮又不嫌脏的用袖子擦了擦龟背上的尘土,随后抬头勉强朝范世贵挤出一个笑容,“范老板请坐,刚才多有得罪之处,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多多包涵。”
二壮说的是他刚才将范世贵踹进盗洞的事,并且因为范世贵在盗洞里爬的很慢,二壮很是给了范世贵几脚。
范世贵先是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也叫事?二壮兄弟你要是往心里去的话,我可真就生气了!”
二壮心说老范这人能处,赶紧去给范世贵拿清水与点心,范世贵与林易安有仇这事不假,可跟他兄弟俩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把人往死里得罪。
范世贵看了石龟,手不由得抖了几下,“娘的,这玩意刻的如此精美至少也是宋代以前的东西,就是隋唐时期的也说不定,坐在千年吉兽的背上,这事我可不敢做!”
范世贵此人比较迷信,因为他多少懂点风水。
没错,就是懂一点。
但就是他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越爱相信这些,让他倒腾些冥器古董没问题,但是墓里的壁画石像之类的,他不赚这份钱!
林易安将嘴里的烟头熟练的塞进一个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瓶子里,然后抬头瞅了眼范世贵,林易安发现范世贵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的上衣口袋,眼里满是羡慕之色,林易安瞬间明白了过来,合着对方烟瘾上来了。
“来根烟?”
“嘿嘿,俺老范是老烟枪了,平时一天得两包,我自己的烟落在盗洞里了……”
“那抽我的!”林易安赶紧又把烟盒取了出来,这次先递给了范世贵一根。
同时拧开矿泉水瓶,“不是什么好烟,老弟凑合抽一根吧,保险起见,烟灰烟蒂都弹在这瓶子里,咱们尽量不在墓里留下痕迹。”
之前林易安对范世贵恨之入骨那是因为钱都被对方拿走了,仇恨的根源主要是钱!
对于李美霞出轨这件事,说句心里话林易安只伤心一个晚上就不当回事了。
他常年在外,心里很清楚李美霞一人在家就不可能过本分的日子!
之前李美霞有过两次越轨的经历,不过那都是逢场作戏没有倒贴,林易安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试想一下,自己一出去少则一年,多则两年三年,李美霞就算碰不到这范世贵,也会有王世贵,张世贵的出现,防是防不住的。
现在钱能拿回来,并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还想买宣炉,那彼此之间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稳定的生意伙伴。
还是知根知底的生意伙伴。
范世贵祖宗三代林易安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古玩掮客一枚,手里大客户不少,也不担心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有了范世贵这条线,林易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带着黑子与二壮兄弟俩重操旧业,
等范世贵美滋滋的把香烟抽完,烟蒂也放进矿泉水瓶子中,并且也喝了几大口水,林易安才郑重其事的朝其问道:“范老弟你真想买我的宣炉?”
范世贵点点头,“当然要买,也不瞒老哥你,这桩生意我金主给了我这个数!”
说完,范世贵伸出一只手,先把小拇指弯了下去,然后又翻转了一下。
林易安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巴掌是五十万,弯下一根手指就是四十万,再翻一下就是翻一番的意思,也就是整整八十万。
“老弟你把钱还我,我也不能做事太过分,说实话,这次的宣炉是做旧的,用的清代宣炉做旧!我能拿到我自己钱已算心满意足,再坑你点钱,说心里话我现在真没这心气。”
范世贵咕咚咕咚又喝了半瓶清水,突然用耐人寻味的语气向林易安问道:“清代做旧?就是不知道这做旧的宣炉你能看出是赝品来吗?”
林易安不知道范世贵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摇摇头,“我的水平可看不出来,不仅仅是我,就是研究宣炉几十年的老掌眼也看不出来。”
“黑子赶紧把咱那宣炉拿出来给范老弟看一下。”
黑子闻声应诺,他在后背的包袱里麻利的取了一个三足冲耳铜炉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范世贵。
林易安又吩咐道:“二壮,你去关掉两盏手电,让范老弟好好看一下咱这宣炉。”
“哎呀,这是传说中风磨铜啊!”
铜炉刚一入手范世贵心里就是一个激灵,手感太好了,用一个词语形容就是:温其如玉!
将铜炉凑到吊在墓顶的强光手电下,只见香炉包浆醇厚,色若栗黄,灯光下好似有一层难以形容的宝光下炉身缓缓流动。
让然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