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猜的一点没错,那尊羊脂白玉的麻姑献寿玉雕真的拍出了三千多万的高价。
具体是整整3500万。
购买者也如同沈愈判断的一样,不是旁人正是来自滨海的欧阳锋。
“原来做古玩掮客这么赚钱啊,怪不得于茂林于哥与淘古斋的潘世川潘哥这两位买古玩时纵然花钱好似流水也看不出有多心疼。”
吴老这时正巧站起身活动身体,见沈愈一副入定模样于是轻拍了下沈愈肩膀同时笑问道:“沈愈你从那尊玉雕拍卖成功后一直在发呆,是不是弄不明白像欧阳锋这种古玩掮客赚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
被吴老一语道破心中所想,沈愈倒也没有什么尴尬,“是的吴老,想这欧阳锋年纪不过四十多岁,职业不过一个古玩掮客,说句心里话,不管是东江各大古玩市场还是楚州旧货市场,为古玩店介绍买家,从事古玩中间人这个行业的都有不少。
“但就这么一个所谓做‘古玩中介’的人,一次砸出三千多万现金竟然眼都不眨一下,这实在是有点出乎晚辈的预料。”
吴老笑呵呵的在身前方桌碟子里给沈愈取了一块绿豆糕,他自己也拿了一块,俩人边吃边聊。
这一幕把后面坐着的吴氏集团大管家吴安羡慕的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在吴氏集团多年,也没吃过吴老亲手递过来的食物。
“看来自己要跟沈老弟好好学学了,就人家这不卑不亢的态度与渊博的古董知识别看自己比人家痴长二十几岁,这差距就是拍马都赶不上啊。”吴安暗暗叹气中这样想到。
沈愈吃的快,两大块绿豆糕进了肚子,茶水也喝了一大杯,吴老半块还没吃进去呢。
只听吴老慢悠悠的道:“古玩掮客是赚钱,但欧阳锋是个特例。
“欧阳家是玉雕世家,家底很厚,欧阳锋的父亲虽然离世早,但他生前对滨海收藏界现在的很多大佬都有恩情,包括现在滨海收藏协会会长李不凡在年轻时也受过欧阳锋父亲的恩惠。
“正因为出手太过大方,所以到了家里需要用钱时才会捉襟见肘。欧阳锋此人特别要面子,若是不太在乎面子,以他父亲当年留下的情份,怎么也到不了需要卖这尊羊脂白玉玉雕的地步。
“说远了,话说回来换到我身上,妹妹出嫁要嫁妆也不好意思去借钱。
“不过撒出去的人情总能得到回报,正因为有其父亲的情份在,很多滨海古玩行当里的大佬都愿意介绍富豪买家给他,这让欧阳锋的身价在短时间内就好似火箭一般蹿升。
“只是此人心术有些不正,他卖冥器,并且他不仅仅是卖冥器,跟许多盗墓团伙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财富的累积才会如此的快速……”
咚、咚、咚。
连着三次敲门声打断了吴老与沈愈之间的对话。
吴老正跟沈愈说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打断,两道寿眉立时蹙了起来。
他特别喜欢沈愈这个晚辈,到了古稀之龄又是超级富豪之一,吴老感觉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
确切的说,是可以与他不卑不亢平等说话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所以他特别珍惜这种机会。
那种你说一句,他点三次头,你看他一眼,他能理解出十种含义,说话要么点头哈腰满是奉承,要么战战兢兢,唯唯诺诺,这种聊天方式并不是他吴犇想要的。
“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个相貌与董老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年纪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穿着得体,举止文雅,他先是对吴老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吴老,家叔想请沈先生去他的贵宾接待室一趟,同时也吩咐晚辈必须征得您的同意后才能带沈先生过去。”
说完,这个中年人又对沈愈笑着点了点头。
沈愈虽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意思,但出于礼貌还是微笑着点头回礼。
吴老换了一个坐姿,“董老头研究玄学整天神神叨叨的,小沈是个有思考能力的年轻人,他喊小沈,要征得我同意作甚?难道我不让小沈去,小沈就不去了?”
中年人尴尬笑笑,“家叔就是这样吩咐的,不过这事对沈先生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
吴老侧身瞅了沈愈一眼,发觉沈愈也颇为好奇,于是饶有兴趣的向中年人问:“好事?什么好事,你详细说说。”
中年人:“是这样的,下一件拍品,家叔想让沈先生去拍卖台主持!”
“主持拍卖?”吴老喃喃重复了一遍脸色却是变得不是很好看了,“下件拍品?下件拍品若我没记错的话不应该是一块开窗的翡翠毛料吗?”
“记得老董还让我给他看过,是一块清代传下来的翡翠老料子,沈愈虽然对赌石也很精通,可这玩意是拍卖又不是自己切,有必要让沈愈过去吗?”
吴老说话虽然和气,可他毕竟是商界几经沉浮的超级大佬,中年人被他这满是严肃的一问,额头与鬓角瞬间涌出了一层汗珠。
“您,我,这个,家叔……”他哪里又能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