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有徐皋《游鱼图》的这个摊子并没有摆在字画区,而是摆在了杂项区。
因为这个摊子只有《游鱼图》这么一张字画,其它的物件基本全是杂项。
“沈先生,这是吴总请人从星级酒店订制的宵夜,他说您累了一晚上了,可以边吃边逛。”
没等沈愈运足目力观画,已经被人打断了思绪。
来人沈愈认识,是吴老的司机。
此刻司机手里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叉烧包,旁边放有油纸,同时还有三杯茶香四溢的红茶。
沈愈朝吴老司机笑笑,“辛苦了,替我谢谢安哥。”
司机口中的吴总,自然就是吴氏集团的大管家吴安了,沈愈不得不佩服对方的细心,送的食物与红茶,不但有自己的,连两个安保的那一份都想到了。
司机走后,沈愈把食物与饮品一分三份,给了两个安保一人一份,俩人自然是万般推辞,不过沈愈说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俩人这才作罢。
于是三个人就或站或蹲在这个杂项摊前大口的吃喝起来。
沈愈一边吃着手中的叉烧包,一边蹲在地上继续端详面前这幅所谓南唐徐皋的《游鱼图》。
他现在不想轻易动用鉴宝金瞳,特殊能力好是好,但也不能太过依赖,说到底最可以依赖的还是自身的眼力。
终于,沈愈的包子吃完了,他站直身体掏出纸巾想擦拭下手上的油渍,却见这个杂项摊的摊主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沈愈不由的好奇问:“您这是?”
摊主是个带着金丝眼镜很是文静的瘦削中年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沈愈来之前他正在用耳机听收音机,现在沈愈包子吃完了,他还在听收音机。
二人对视,瘦削摊主点了点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然后笑着露出八颗牙齿,“小兄弟真是好身体啊,你从评书插播广告就蹲在我这小摊前吃包子,评书播完三分钟你咽下的最后一口,要是我蹲这么久,别说站起来,怕是早就昏过去喽。”
沈愈闻言莞尔一笑:“不瞒老哥,吃的慢是因为包子是刚出笼的,用油纸包裹尚且烫的手疼,我再饿也只能慢慢吃。”说话间,他禁不住打了个饱嗝。
摊主转了下头,朝沈愈笑眯眯的问:“听小兄弟的口音是东江人?”
沈愈摆摆手:“楚州本地人,在省城上过几年学罢了,毕业后在楚州做些跟古玩有关的工作。”所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跟陌生人说话,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也就是了。
摊主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愈,“原来小兄弟是圈里人啊?我看你这身打扮还以为是大学生呢。”
沈愈笑笑没说话,只是双目炯炯的看着摊主,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小韩,你帮我看下摊子,我去下卫生间马上就回来!”相邻摊子的摊主,一个虬髯汉子突然朝瘦削摊主喊了一句。
听到对方这句话沈愈心中突的一动,他端详了下瘦削摊主几眼,用聊家常的平静语气问道:“老哥您姓韩?”
瘦削摊主点点头,“是啊!怎么?咱们以前见过?”
沈愈想了想,“咱们到是没有见过,不过我看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长辈,那位长辈也是姓韩,是陈县云龙镇人,他除了在陈县古玩街售卖古玩外还兼做修复字画的生意,老人家手艺非常好,有巧夺天工之妙。
“对了,那位老人家的全名叫作韩海山,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的这位长辈。”
听到沈愈的话,摊主原来笑嘻嘻的脸庞突的就是一黯:“你说的老爷子是我父亲,上周一,也就是六天前,他老人家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听到摊主的话,沈愈整个人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韩老一年前曾为我修复过一副古画,技艺之精湛令人震撼,取画时因为匆忙,不但没能跟老人家好好说上几句话,韩老就是连钱也未收,本来这次来陈县我是准备要去看望下韩老的,没想到他老人家,哎,只能说世事无常啊……”
韩姓摊主脸上表情越发的暗淡了,他低头道:“七十九岁也算是高寿了,只是我这心里还是难受的很,可恨我天生眼疾,腰部也受过重伤,废人一个什么也做不了,全家衣食住行全靠老爹养着,都是我把他老人家累走的啊。”说完,他撩起了身上的破体恤,腰部露出一个足有巴掌大小的伤疤来。
“那想必你就是元春大哥了?”
“对,我就是韩元春。”
就在这时,沈愈突然听到韩元春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的叫声,这个声音沈愈并不陌生,就在前阵子他也经历过,这是肚子饿了。
“没吃晚饭吗?”沈愈笑问了一句。
韩元春点点头,“嗯,何止是没吃晚饭,老哥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既然是世交,老哥也不瞒你,古玩一门,我只对瓷器略懂,只是倒腾瓷器需要大本钱,我根本是有心无力,父亲在时我就摆过古董摊,少卖多收,可出摊一天很多时候都是空手而归,这次能来参加董老的寻宝坊市,还是董老看在我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