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万的字画在普通人眼里是天文数字,但在浩如烟海的古代名家作品里,真的不是很高。
换句话说,这一局并不是稳赢。
其实,沈愈从一开始就没抱此画是一幅唐画的心思。
唐代字画,除了国内外一些特别着名的博物馆还有保存外,私人藏家手里根本就没有传世真迹。
况且话说回来,一幅元画在古玩圈子里已经算是顶级大漏。
这种漏,往往几年都见不到一个。
沈愈心道:“王渊果真是花鸟画宗师级别的人物,此画技已经不逊色薛稷太多,若是没有鉴宝金手指,我绝对无法捡漏。”
王渊,字若水,别号:虎林逸士。
他幼年曾得过赵孟頫的多次指点,笔墨沉稳兼具精勾细描,在当时有“画坛绝技”美誉。
后来又学五代黄荃父子的‘黄家富贵’以及宋代大画家郭熙之精髓,可说得众家之长。
山水、人物、花鸟皆精。
尤其善于画花鸟,属于元代最知名的花鸟画大师。
他的名气上虽比不上元四家,却也相差不是很大。
如果排一个元十家,王渊当是可以入选。
“还是不稳啊!”
若比试的地点是一个寻常小古玩店,有这么一幅元代知名大画家的真迹基本算是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可是宣德楼,东江最着名的古玩名店之一,谁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更贵重的。
想赢下这一局,还是要稳下心来继续寻找!
可沈愈不知道的是,外面围绕他的安全,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
……
时间回到凌晨三点。
S739省道。
这曾是楚州通往省会东江的最重要的一条道路,一旦碰到修补大货车压坏的路面时,往往要堵车好几天。
一旦堵车,队伍排个十几里地非常正常。
这几年因为楚州与东江的紧密相连,不仅修了双城直通高速,还扩建了途径两地的两条国道,这条曾经车流量众多的省道变得安静了很多。
凌晨三点,大部分的人们已经进入深睡眠。此时,一辆4.2米蓝牌厢式冷藏车正在这条省道上快速行驶。
车子有些年头了,稍稍颠簸一下,车身就发出阵阵吱吱喳喳的响声。
甚至远光灯都没有,只能开着好似蜡烛一般的近光灯。
进气系统看起来也有些故障,80码的速度是它的极限。
这让驾驶室内开车的司机不停的咒骂,“娘的,想让牛出力又不给牛吃草,钱掌柜他躲在仓库吃香喝辣,却是让你我做些见不得人的苦差事!万一车厢里的那俩人挂了,你我都得吃枪子!”
此人年纪不大。
起码年龄乍一看起来不大。
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但若是仔细端详,他双眸无神,满脸细纹,实际年龄当在四十岁上下。
看着年轻主要是因为他的皮肤异常的白皙,甚至是一种惨白。
若用一个贴切的形容,那就是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
用力轰了一脚油门,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拿起一瓶罐装可乐好似牛饮般一口气喝光,然后随手丢出了窗外。
用衣袖擦了擦嘴,“这群混蛋,不干活却拿大头,要么在外省买楼买别墅,要么就找姘头大手大脚。
“打盗洞的是你我。
“下墓踩点的是你我。
“搬鬼货的是你我。
“回填盗洞整理破绽的也是你我。
“到头来,你我就拿人家指甲缝里丢出来的一丢丢小钱,我特娘的憋屈!
“风爷也是,他老人家现在是不是糊涂了?
“为了将保主位子顺利传给少保主,一个劲的安抚手下的堂主大掌柜,根本不管曾经为他老人家卖命苦命人的死活!
“风爷能有数亿产业,靠的是什么?还不是靠我们给他做事?说起来,我们才算是真正的担山太保!没了我们,风爷只能喝西北风!”
一顿吐槽后,司机朝副驾驶穿一身运动装的虬髯汉子喊道:“宝哥,你说小弟说的对不对?”
旁边副驾驶右手狠狠抓着顶棚拉手的虬髯汉子终于忍不住了,“在省道上跑80码还不够?咋滴?你想飞啊?要不是我不会开车,早把你踹下去了!”
司机似乎对这个叫作宝哥的虬髯大汉很是畏惧,看到宝哥朝自己发火,他缩了缩头竟然没敢还嘴,就这么老老实实开起车来!
窗外漆黑一片,蜡烛灯开着也看不清多远的道路,司机慢慢将速度降了下来。
宝哥自兜里取了一根香烟点燃重重吸了一口,满是烦闷的道:“阿奎,你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风爷将保主的位子传给少保主不是你们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是他老人家已经控制不住少保主。
“换句话说,是少保主逼风爷将保主的位子传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