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了?”一声诧异的惊呼打破了现场短暂的平静。
本来在冯玉堂那边围观的众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愈这块不被看好的料子。
在这些人的固有认知中,砖头料是不可能涨的。
然而,现实却令人瞠目结舌,它偏偏就是涨了。
“稀罕事啊,这块砖头料竟然涨了?”
“不是涨与不涨的问题,我没看错吧?这砖头料竟然开出了紫色翡翠?”
听到是紫色翡翠,大家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丢下冯玉堂直接围拢了过来。
有的人恨不得趴在石头上观察。
“真的是紫翡啊!这是紫罗兰吗?若是这样的话,哪怕这块毛料里面的玉肉只有拳头大小,两边就是不分胜负。”
“应该不是,紫罗兰是粉紫色或者蓝紫色的,这块料子明显不是。我这枚吊坠才是紫罗兰!”有个跟着褚怀山来的中年人,看样子对珠宝行业颇为了解。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拿出自己的一枚吊坠,认真地对比着颜色差异,随即马上否定了上一个人的说法。
沈愈不管这些,继续擦石,随着皮壳一点点褪去,这一次毛料露出的紫色愈发明显了。
“不对,不对,这怎么有点像是紫翡中价值连城的‘富贵紫’啊?”
“不可能!富贵紫之所以叫作富贵紫,就是它天生就是玻璃种。换句话说,只有玻璃种的纯紫色翡翠才能叫富贵紫。
“这也让它在翡翠中是仅次于帝王紫的存在,基本相当于绿翡翠中的玻璃种正阳绿。
“施氏珠宝每年售出的翡翠饰品与镶嵌翡翠饰品接近八十亿元,切石的投入也接近二十亿元,可从我入职施氏珠宝这七年时间,整个施氏珠宝还没有自己切出一块富贵紫!”说出这番话的正是施氏珠宝那位刚才还在讥讽沈愈的赌石顾问。
他此刻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也不管所说的内容准确与否,只是一股脑地将这些信息倾泻而出,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强调富贵紫的稀有,并以此证明沈愈不可能切的出富贵紫。
“这也说不定,俗话说得好,狗屎地出高绿,很多帝王绿都是从这种砖头料里解出来的,出一块富贵紫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的事!”说话的是王天远带来的人,明显是偏向沈愈。
随着玉肉的面积越来越大,一块色泽纯紫的紫翡在众人面前渐渐显露而出。
等沈愈关掉角磨机电源后,廖万三一瓢清水泼了过去。
水染翡翠,紫色仿佛瞬间被激活,水珠在翡翠表面滚落,宛如清晨的露珠在紫色光幕上游动,为这块大部分被岩石包裹的紫翡增添了一份灵动之美。
因为天生就是玻璃种,可说是晶莹剔透兼具浓郁醇厚,完全是一种完全无法用文字形容的美!
“色泽纯紫,没有一丝杂色!果不愧是堪比甚至是力压玻璃种正阳绿般的存在,稀世奇珍,绝对的稀世奇珍!”廖万三直接飙起了演技。
他嘴巴大张,犹如淘金者碰到了狗头金一般惊喜。
沈愈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尴尬,这位廖前辈的演技实在是过于浮夸了些。
说起演技,沈愈自问要强一些。
这一次,沈愈故意装作有些犹豫不决,仿佛要做出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终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伸手拿起特制的手动解石机在没有事先划线的情况下直接对毛料进行手动切割。
切割过程中,砂石不断地撞击着他的防护面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但沈愈的手却一直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的颤抖。
他专注地操作着解石机,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又坚定有力。
这块料子并不大,在沈愈熟练的操作下,不过一分半钟的时间,料子就被一分为二。
一半较长,一半短。
当短的那一半分离后,在长的这边赫然露出一抹浓浓的紫色。
紫色浓郁且鲜艳!
“我去,又涨了!”不知是谁忍不住喊了出来,
这一次的声调高的离谱!
甚至顾正堂、施志康、褚怀山、王天远都被这一声吸引了过来。
施志康走在最前,当他看到这块毛料露出的富贵紫翡翠玉肉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顾正堂TM的是走了狗屎运还是祖坟冒青烟?一个年轻人随便给他解了一块砖头料,竟然出了这么一块堪比玻璃种正阳绿的富贵紫。
还没有裂跟棉。
自己的珠宝公司,每年在翡翠原石上的投入少则十几亿,多了会达到二十几亿,但是富贵紫或者玻璃种正阳绿这种级别的毛料一块也没有解出来。
碰到高端客户的有需求,往往还得去赌石商那里花高价去买明料。
明料价格高昂,根本就不赚钱。
有时候为了留住客户还会亏一点。
越想越气,施志康盯着自己带来的两个赌石顾问,一双眸子仿佛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