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分外煎熬,查理觉得新获得的生命几乎要浪费在这些沉重的课业上了。他看着手中厚厚的纯拉丁文的书籍《政治学》,无奈的叹了口气。
《政治学》是一门涵盖诸多内容的书籍,其作者是古代圣贤亚里士多德,查理偶像的老师。
刚接触《政治学》时查理是拒绝的。他昂着头,用一种抬杠的语气问伊莎贝尔:“为什么要学习古代人治理国家的方式?”
伊莎贝尔说:“熟知历史,规避错误。”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希腊自身也变成了历史?”
“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以致用,这也是你所欠缺的。”
查理想了很久,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忍不住怀疑,如果伊莎贝尔早生2000年,是不是就没苏格拉底什么事了。
扛不住学习压力的查理去找凯瑟琳,结果凯瑟琳阴阳怪气的告诉查理,他的想法很荒诞,而荒诞的源头在于无知。
小伯爵并没有理会自己妻子希腊式的嘲讽,反而厚着脸皮向她求助:“凯瑟琳,你主意最多,帮我想个解脱的法子吧。”
凯瑟琳少有的拒绝了他,她别过脸,只给丈夫留下半个后脑勺:“那书挺有用的,你可以多看看。”
查理不知道今天凯瑟琳抽了什么风,拒绝帮自己出主意就算了,语气还怪怪的。他挠挠头,最后决定试一试从安东尼那学来的无赖技巧。
“凯瑟琳,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你不忍心拒绝我的,对吗?”查理扑过去一把抱住凯瑟琳,因为后者是坐着的,所以查理很自然的从侧面抱住了凯瑟琳的上半身。
凯瑟琳猝不及防的被查理从身侧抱住,丈夫突然的动作而导致胸前压迫,加上自己精神上冷不丁的亢奋,让这个负气的少女一时间竟然透不过气来。她赶忙挣脱查理,大口的喘息了几下,满脸通红的给查理支了招:“你不是要去苏黎世吗,可以去和菲利普提。”
问了些与菲利普交谈要注意的细节,查理再一次心满意足的离开凯瑟琳的房间。
“记得,你欠我一次烤苹果……”查理听到凯瑟琳幽怨的声音,忍不住朝身后瞥了一眼,见那个漂亮的少女正撅着嘴,跪坐在床上,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顺便补充了句,“加蜂蜜的。”
伴着突兀的脑袋与门的接触声,查理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跑了。
当晚晚宴快结束时,查理找到了菲利普。
“答应我的去苏黎世的事是不是被您给忘了?”查理本想按照凯瑟琳告诉他的方法随后做一个满脸委屈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做不到,至少心理上那关就过不了。
“等考尼尔过来,让他送你去。卢森堡那边又有暴民闹事,他那边有点忙。”菲利普喝了不少酒,看起来有点醉醺醺的。
考尼尔是菲利普的私生子之一,因为出色的军事能力成为了菲利普的军事将领与卢森堡的“委任总督”。要知道考尼尔可是驻扎在卢森堡的。从卢森堡到根特,啧啧,怕是考尼尔赶过来时自己已经累垮了。
查理咬了咬牙,做出一个自认为看起来十分委屈的表情,配合上一系列凯瑟琳之前教过的软话,终于让自己的父亲松了口。
菲利普虽然说起话来醉醺醺的,思路却一点也没乱:“现在可算不太平,我会多给你派些人手。你先去和考尼尔汇合,由他沿途护送我才放心。”说完后随手拉了个相貌不算差的女侍者,准备去厕所小解。他临走时顺手拍了下一旁的老罗兰的肩膀,然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女侍者的身上。
菲利普的小动作并没有被查理注意到。此时的他正被不远处的凯瑟琳吸引了注意力,并且以一杯葡萄酒作为掩饰偷看在一小撮贵妇中光芒闪耀的法兰西公主。
不知怎么的,刚才不经意的一瞥,让自己对这位妻子着迷了很久。要知道前一世的自己在这个时间段最喜欢的事是玩一种叫“王者之战”的纸牌策略游戏,虽然游戏的对象多数是凯瑟琳,但他绝不会去关注凯瑟琳的性别。
几声突然的咳嗽将查理的思绪拉了回来。春心萌动的小伯爵被吓了一跳,并在平复内心的慌张后哀怨的看了声音的发出者老罗兰一眼。
对上查理的目光,老罗兰有点不好意思——作为过来人,他很能理解查理内心处于青春期的躁动——当然仅仅是有一点不好意思而已。
作为西欧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老罗兰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到位。他不动声色的吐出噎了他半天的蜗牛肉,说道:“去苏黎世的事,再等上两三天就可以动身。你去和伊莎贝尔说一下,让她早些替你准备好要带的东西。”
查理“哦”了一声,颇为感激的看了老罗兰一眼,屁颠的跑到伊莎贝尔与凯瑟琳那腻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