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忍不住赞叹。尽管让·德·奥西的对手是一群无甲刺客,但1打5的亮眼表现仍让查理感受到了英雄的气息。
让·德·奥西一边皱着眉一边说道:“当年我可是按照十字军的标准训练自己的,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加入十字军为我死去的父亲复仇。”
这位教官是一名遗腹子——严格说是出生时他父亲已经赶着去死,然后直到快满月那个家伙才正式去世。他父亲坚韧的安东尼曾跟随查理祖父无畏约翰参加了1396年的十字军,并死在了尼科堡,据说和让·德·特里尔的父亲是同一批被砍了脑袋的。无畏约翰痛哭流涕的向奥斯曼苏丹巴济耶德下跪,救下了好友布锡考特,却无法拯救更多的骑士。让·德·奥西不能接受父亲几乎屈辱的死法,打小就立志为父亲报仇,结果人到暮年还未踏上过巴尔干的土地。
处理了让·德·奥西的伤势,查理一行人秘密搬去了教堂过夜。
囚牢里,老罗兰正在秘密审问戴维。
戴维被囚禁在一个大铁笼里。他的双手被绑在了一块,固定在胸前。
尽管感受不到眼前这个人的善意,老罗兰仍然像老朋友一样问候:“好久不见。”
“你认得我?”这回轮到戴维诧异了。
老罗兰笑道:“我不记得你,但你一定认得我。要知道,我原本是叫让·德·奥西假扮我来吸引你们下手的,结果所有的匕首都朝我刺了过来。”
“原来他就是让·德·奥西,很厉害。”戴维其实还有句话没说,因为他觉得说出来可能会显得自己气势弱了些,那就是“输给他,我们不冤”。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威廉突然开口:“我后悔了。”
“怎么讲?”
“那个小主子查理也和你们在一块吧,就是那个个头不高的孩子?”
“你很聪明。”
“怪不得你把他支开了……你知道我从不伤害孩子,但菲利普的小杂种”
戴维沉默了一下,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在其列。”
“好了,闲聊结束。”老罗兰止住这个顽固分子后面要说的话,“说说吧。”
“你别想从我这知道任何事。”戴维拒绝的很干脆。
“你知道‘鸽子’吗?就是贝德福德公爵的那支卫队。”
戴维沉默以对。
“让我想想……你是‘鸽子’的成员,而据我所知,不算今年新加入的,鸽子里一共有十三个叫戴维的成员,从年纪上和死硬程度上看,你应该算是作为骨干的第一批,这样差不多只剩两个人选,加上你身手不错……”老罗兰自顾自的说着,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令对面最恐惧的话。
“你怎么会有‘鸽子’的情报!”戴维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仍没法打断老罗兰的话,直到他听到令自己全身血液几乎停止的名字从老罗兰的口中说出。
“……所以,你是戴维·肯特,老约翰的持剑侍从?”
戴维像是泄了气一样,瘫坐在地上“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什么?”
“我想知道的更多”在确信击溃了眼前顽固分子的内心屏障后,老罗兰笑的愈发灿烂,连脸上的褶子也加重了不少。
“告诉我,他是谁?”戴维不傻,反而很聪明。他这次带的那些人里没有‘鸽子’的老人,老罗兰知道这一点只能说明他早早就在‘鸽子’中埋下了钉子。
此刻的老罗兰仿佛化身恶魔,用极具诱惑的语气说道:“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戴维摇头,沉默以对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二次哭泣,第一次则是得知贝德福德公爵死讯。
此刻开始戴维的心理防线全数告破,妥协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老罗兰满意的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
但监狱里有些人注定无法入眠。
戴维·肯特作为“鸽子”的资深领袖之一,掌握着‘鸽子’许多重大机密。他深知自己的心理防线被打破,被关的越久,意志力就会越薄弱。为了保证秘密不会泄露,在半夜里(因为那是看守最薄弱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乡,包括想偷懒的看守),这位经验丰富的战士通过用牙齿咬破手腕的几乎不可能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欧洲,没有人会同情一个自杀者。普通人自杀只会让人们觉得死者是被魔鬼引诱甚至附身;有身份地位的人自杀则会被描述成病死。总之,自杀是触犯法律的,并且在道德上是被人唾弃的。戴维敢在被囚禁时咬破手腕自杀,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要付出巨大的勇气和意志力。况且咬破手腕对于自杀者而言,本身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由于戴维是流干了血,而不是通过伤口感染死去的,所以死状极惨。发现他的看守因受不住突然的刺激导致小便失禁,人也变的有点呆傻。
通过生还的刺客囚犯对戴维尸体的指认,考尼尔终于确定戴维就是策划这次大规模民变的罪魁祸首。在确认卢森堡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