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考尼尔麾下的一小队重装骑士已经让那些盗贼首领的脑子里只剩下躲猫猫了。
当然,鉴于瑞士这边彪悍的民风,期间倒是有几队半武装的泥腿子满眼冒着绿光,对勃艮第的豪华队伍垂涎了很久。
然而在看到考尼尔亮出金羊毛骑士团的标志,圣安德鲁十字样式的盾徽时,那些处于观望的泥腿子们齐刷刷的跑了。
开玩笑,骑士团的战斗力是那群肚子比马大的贵族们能比的?虽然泥腿子们大多分不清各个骑士团的盾徽长什么模样,至少能认出这种宗教式盾徽就是骑士团的标志。
“这里真是糟透了。”查理看着乱糟糟的说不上是战士还是平民的瑞士蛮子,觉得上一世自己接二连三的被这群乌合之众打败简直就是耻辱。或许是佛兰德斯雇佣兵和热那亚弩兵更烂也说不定,反正勃艮第的军队……算了,查理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想保住自己被打过好几回的脸。
因为菲利普打过招呼,查理一行人没有受到苏黎世的对立战争盟主施维茨与临近瑞士联盟成员伯尔尼方面的阻拦,哪怕象征性的路卡都没有。甚至连化装成强盗的施维茨与伯尔尼士兵见了查理一行人都躲得远远的——或许是心有余悸也说不定——他们之前跟法国人干了一仗,2000人的小股军队在1万名因无仗可打而憋坏了的法兰西闲汉面前显然不值一提。
虽然王太子路易承认施维茨的军人勇敢且顽强,然后带着军队跑了(实际原因是瑞士蛮子太穷了,根本抢不到什么油水,临近的巴塞尔又严防死守,法国人出来一趟来路费都没赚回来),但那2000人的军队,包括体格还不错的南蛮子们,几乎被还原成了零件。瑞士人对法国人的恐惧随着这一仗结束上升到了顶点。恶人还惧更恶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哈布斯堡的瑞士事务代表林格·冯·霍尔维尔与新任的苏黎世市长卡尔·施提西早早就来到了执政官府邸的大门口,迎接这次的调解人查理与尼古拉斯·罗兰。卡尔是之前战死的苏黎世市长鲁道夫的侄子,不过因为个人威望原因,他在许多事上不得不倚靠霍尔维尔与苏黎世大贵族德尼·温克利特的帮助。
温克利特将查理一行人安排到一处看起来比其他地方干净一些的住所。尽管如此,这里的恶劣环境依旧是娇生惯养的查理所不能忍受的。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来到了森林州,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
哦,那你一定来自勃艮第。”
森林州就是瑞士地区小邦最早的统一称呼,历代文献里的翻译比较文雅,曲解了这个名字的含义。如果按照它的实际意义翻译,“蛮荒大森林”更贴切。
当然,这种解释主观性侮辱太强了。苏黎世与施维茨、还有巴塞尔和伯尔尼都是高贵的帝国自由市,并不包含在“蛮荒”之列,虽然它们离泥腿子的荒地挺近。
看到查理一脸嫌弃的模样,老罗兰与让·德·奥西对视一眼,耸耸肩,勾肩搭背的玩牌去了。查理知道他的两位老师在向自己表达什么:“不是你小子死乞白赖的要来瑞士遭罪么,这会儿又嫌弃了?”他无奈的对两个老头翻了个他们看不到的白眼,硬着头皮走进房间。
苏黎世原本并不穷。作为帝国自由市与瑞士地区第一大城市,苏黎世一度是极繁华的贸易中心。但战争开始后市长鲁道夫·施提西关闭了市场,加上战事不利,这才让城内像是被洗劫了一般的破败与死气沉沉。
一进屋子,安东尼一边用袖子擦着椅子一边向查理抱怨:“我觉得陪你过来就是个错误,查理。”
一脸冷漠的考尼尔倒是没说什么,长期的军旅生涯使他的性格变得坚毅,长期的位高权重让他不得不时刻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位冷静的总督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抹布,在椅子上擦了擦,然后将抹布丢给了安东尼。
“该死,你竟然准备了抹布。但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安东尼愤愤的接过抹布,把它塞到查理手中。
考尼尔忍不住拿安东尼调侃:“你又没问我,兄弟。抹布是伊芙琳提醒我带的,可惜你的阿芙丽娜并没有提醒你。”
伊芙琳是考尼尔的妻子,一位来自卢森堡的贵族少女。(另一个身份则是考尼尔的骑士同僚伊萨克的堂妹。)而作为“无所事事的混蛋”,安东尼几乎达到了人憎狗嫌的地步——几乎没有贵族女孩愿意嫁给他——于是这货只好找了个叫阿芙丽娜的女人当姘头。阿芙丽娜是波旁家的私生女,除了安东尼外有至少6个情夫,以至于安东尼即便想娶她可能也排不上号。
这位绿帽王忍不住开始口吐芬芳,但在查理和考尼尔面前,安东尼不是那么有底气,所以只是不痛不痒的吐了几句。
看着拌嘴逗趣的哥哥们,查理忽然意识到:私生子之间关系这么好的怕是整个欧洲只此一家吧?
不大一会,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瑞士少女走了进来。
“三位,嗯,先生,”她似乎不习惯用敬语与书面语,“晚宴已经准备好了,稍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