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薛留。”
燕薛留,好熟悉的名字,哦,好像是瓦戥坊的幕后大当家。
“哦,多谢女侠……女侠是怎么找过来的。”虽然对方这个女侠的腔调有些怪,但比起救命之恩,这些细节不重要了。
金帏帽下的韩疆嘴角浮上一丝笑容,“受太子所托。”
“哦……”宋婼还是有些虚弱,许是知道对方是位姑娘,她放心地将脑袋靠在对方的肩头,心里还是有些失望,韩疆没有来。
“太子妃为何单独离席,不然也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韩疆不是怪宋婼独行,而是瓦戥坊收集出城消息,得到公主府出来的只有一位琴师的马车,才能追查至此,也见过那位琴师,那位琴师到底是个单纯的借口,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由。
“我见到了一位老友,被设计约出了宴席。”
韩疆回想那位琴师的长相,确实颇具孟国男子的温润气质,又想起宋婼在孟国就是喜欢琴棋书画,莫不是二人有过什么过往?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在整个山间弥漫,只有一两声鸟鸣。
公主府上,林涛正和公主府的护卫僵持时,太子姗姗来迟,长公主一脸不耐,“你们都找了这么久,吾的山泉宴都被打扰了。”
韩疆一脸怒意,叱问公主府护卫太子妃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韩越薇叫到内室。
刚踏进内室,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便飞了过来,韩疆忍住躲开的脚步,肩头硬生生接下了香炉的冲击,香炉滚落在地,里面的香灰洒落一地。
屋内的谢眠袭和韩姣玉惊讶地看着长公主。
许是不解气,韩越薇大步上前,狠狠落下一巴掌,鄙夷地说道:“你的人已经把公主府搜一遍了!你还要怎样,还在外面吼我的人,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出公主府!”
说完,她还嫌弃地擦一擦自己的右手掌,将擦过的手帕扔在了地上,践踏而过。
这样的羞辱,韩疆已经不知遇过多少,他淡定地扫了扫肩头上的灰,坚定地说:“姑姑莫气,但太子妃今日是一定要找到的。”
话音刚落,林涛在外禀报:“殿下,府内传来消息,太子妃殿下已被救回!”
韩疆故作释然,弯腰作揖,“打扰姑姑了,我先告辞了。”
晚上韩疆来到宋婼的房间,这时她已经睡了,面色惨白,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干净,景月也给她上了药。
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本来还是想好好告别的,但现在,还是不打扰她了。
而魏煊,又被父亲魏章关了禁闭,一人在水上黑阁里反省,昏暗的烛光中照映着墙壁上的家训。
阁门打开,魏章似负了一座山一般,步履沉重地站在魏煊身边,“你今日在公主府倒是逞了威风,你得罪的可是长公主!长公主是什么人物!”
“你不听劝,和太子走得近就算了,还把入军当真了,若是能去将领之位就算了,但军伍之人皆是下人匹夫,我们魏氏岂能沦为军伍之卒?你要是做不到一方将帅的地位,那就真成魏氏的笑话了!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
魏煊一脸不服气,“这就是我为何要跟随太子的原因!魏氏一族为老世族,可代代入朝为官,但万一一朝触怒龙颜,被贬为平民,若还是今日局面,岂不是永不能翻身,这公允吗?我并不觉得出入军伍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习武,我现在还在北军,以后有战事时,我还要去边疆,立战功!”
魏章低头看着这个儿子的眉眼,叹了口气,“你哪怕和以前一样,当个无所事事的纨绔都比现在强,魏氏危矣。”
魏煊不解地看着父亲,他以为父亲心中总会对现在有事做的他有所改观,结果还是没有得到认可,“我以前不读书,整日闲逛,一掷千金,你骂我败家;现在我好不容易有所抱负,你却说我还不如以前?爹,我总有一天会让你觉得我不丢你的脸。”
第二日,太子西行,太傅以及太子府署官均出城相送,天蒙细雨。
庄疾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你要细细体会陛下的用意。”
韩疆拜别,带着随性署官和护军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而太子府中,宋婼其实已经醒了,早在韩疆出府之前她就醒了,除了身上的伤之外,她还没有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