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架投石车,摆在城外。
从阳平关逃回的将士,将益州军的进攻手段,早已告知袍泽。
守军目不转睛的盯着投石车,他们好奇,这些东西是如何将沉重的石块抛起来的。
张任一声令下,一块块石块,腾空而起,向城上而来。
“防备!”一名将领大喝道。
话音刚落,石块落在了这名将领的头上,血如泉涌。
百架投石车,用以进攻,对城上的守军,造成的威胁之大可想而知。
石块落在城墙上,尘土簌簌下落,落入护城河内,迸溅水花。
一轮攻势过后,守军无不震撼,纷纷躲避,有聪明的士卒,躲在女墙的后面。
神色间的恐慌,表明了他们的不平静。
远程进攻手段,在进攻城池的时候所能起到的压制作用是很大的,当益州军在远程进攻手段上起到了绝对压制的效果的话,将会造成何等的景象,军中将领是清楚的。
到时候益州军可从容不迫的靠近城墙,甚至发动冲车,登上城墙。
城内有两万守军,人数众多,阻挡五万益州军不在话下,但经历了接连的失败后,守军士气低落,更有益州军的凌厉手段,让他们看到的是战事可能会出现的失败。
投石车的攻势,展开后,便未停止,在投石车的两侧,则是赵云统帅的骑兵队伍。
这支在白水关战场上绽放耀眼光芒的骑兵队伍,此时肩负的是保护投石车的任务。
太守府内,张鲁神色自若,心中却是无比焦急,益州军发起了对南郑的攻势,导致城内人心浮动。
最为关键的是,城内的官员可能会做出策应益州军的事情。
张鲁环视众人一眼道:“而今是南郑危急时刻,诸位身为汉中的官员,当为守住城池而努力,刘璋不仁,发动大军进攻汉中,令百姓涂炭,此乃残暴之举。”
不少官员诽腹,却是没有反驳。
“本官不希望看到城内有官员成为叛徒,若有这等事情发生,休怪本官手下无情。”
众人纷纷称是。
“主簿可有良策?”张鲁将目光投向杨柏。
杨柏出列道:“益州军接连取胜,以属下看来,必然骄傲,若出城突袭,必然能成,到时不仅南郑的危急解除,还可振奋士气。”
“益州军远道而来,粮草辎重运送不便,一场大胜,足以让益州军撤兵。”
张鲁眼前一亮“好,就以主簿之见。”
张鲁也明白当前南郑的形势之紧急,在场官员看似心忧南郑,心中有着什么念头,未可知也。
而此时的汉中军,最为需要的就是一场大胜来鼓舞士气。
益州军兵临城下,张鲁不想放弃经营多年的汉中,若落败,他就是阶下囚,落到刘璋的手中,岂会有好下场?
三更时分,张通奉命率领万人出城,向益州军营寨而去。
益州军的营帐,连绵起伏十余里,想要做到精准的防御,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守军的优势所在。
拔取鹿角,汉中军山呼海啸般杀入益州军中。
一个个营帐被点燃,喊杀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杀入营寨的将士,惊讶的发现,他们点燃营帐后,竟然没有见到惊慌失措的敌军将士,这样的情况,超出想象。
如此夜晚,面对突袭,将士慌乱是必然的,而这也是突袭的重要意义。
出其不意,方能在战争中取得更大的战果。
继续冲杀,依旧没有见到敌军的身影,让不少将士心中泛起了嘀咕。
张通眼神一紧“不好,敌军早已有了准备,快快撤退!”
话音刚落,密集的破空声,从一侧传来。
弩箭下,汉中将士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密集的弩箭,连续不断的向着汉中军袭来。
另一侧,赵云率领三千骑兵杀出,战马奔腾,长枪挥舞,收割着敌军性命。
正面,张任率领精锐步卒出现。
战鼓隆隆,突袭营寨的汉中军,陷入到了益州军的包围中。
张通神色大变,急忙指挥将士向来时的路返回。
战场上陡然转换阵型,岂会是这般轻松的事情,一时间,麾下将士更显混乱。
突袭不成,反倒成了猎物,迎接汉中将士的是来自益州军的杀戮。
形势的变化,让陷入包围的汉中将士,斗志逐步丧失。
所谓的骄傲,在生存的面前,一文不值。
一名士卒放下了兵刃,选择投降。
投降的气息,在汉中军迅速蔓延,一名名将士毫不犹豫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刃,似乎兵刃,会成为战场上的索命物一般。
张通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力的摇头叹息,只能率领精锐,不断的突围,他是汉中将领,在汉中缺少大将的情况下,地位得到了极为明显的提升,张通自然不想就此放弃,他想要返回南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