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重重的点了点头。
皇帝车驾刚离开长安不久,太尉杨彪等人就发现不对,离开长安,若是返回雒阳的话,需要往东走,可如今一直向西。
“保护好圣上。”杨彪叮嘱道。
皇帝离开长安这个魔窟,对百官而言是好事,他们能够跟随皇帝返回雒阳的话,或许有可能恢复汉室的荣耀,生活在长安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考验不是一般的大。
听完杨彪的话,杨定、董承、杨奉,脸色不是很好看。
“郭将军,敢问你是何意?为何离开长安后,圣上的车驾,一直往西走。”董承质问道。
董承为皇帝妃子董贵人之父,对皇帝的事情,自然是格外的上心。
郭汜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笑道:“董国舅多虑了,本将见圣上一路劳顿,欲要让圣上前往郿县休息个三五日,再赶路前往雒阳不迟。”
杨奉冷笑道:“恐怕是另有私心吧,本将可是听闻,你有挟持皇帝之心。”
郭汜怒道:“一派胡言,若是汝等不相信本将,本将这就离去。”
见周遭有虎视眈眈的众将士,郭汜暗道不妙。
“请!”董承面色低沉的说道。
郭汜含怒而去,他保护皇帝车驾离开长安,本就有私心,皇帝在手,那可是一张王牌,李傕放弃了对天子的掌控,正是自己出手的时候到了,没想到董承等人识破了计谋,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郭汜率领将士离去,董承等人没有阻拦。
李傕、郭汜和张济,是当前长安周边三股最为强悍的力量,张济因功,更是直接被封为骠骑将军,位同三公,有开府之权。
其余诸人,各有封赏,在当前护送皇帝的队伍中,将军的名号,并不值钱,封侯有些时候只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这也是皇帝最为无奈的地方,当前皇帝除了封赏官职,又能有什么办法来拉拢人心呢。
杨彪道:“郭汜含怒而去,恐怕事情不会善了,当尽快离开。”
皇帝欲要东归雒阳,注定不会那般的顺畅。
驻守华阴的段煨,与杨定历来不合。
杨定暗中诬陷段煨与郭汜勾结,欲要劫持天子前往郿县。
段煨大怒,率军进攻杨定,双方战况激烈,天子的行程再度被耽搁。
最终还是皇帝出面调停,大军这才继续前行,而段煨也为皇帝封赏官职,随军前行。
且说张任被任命为益州军先锋大将,率领一万大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路前行,来到陈仓。
陈仓三面环山,易守难攻,仅有城东可用于进攻,此时陈仓有五千守军,却可阻挡千军万马。
纵然是益州军兵力众多,能够投入到正面战场上的数量是有限的,这便能让守军的优势最大程度上发挥出来。
陈仓守将胡封,乃是大司马李傕的外甥,深得李傕信任。
但看到陈仓城外密密麻麻的益州军,胡封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长安的形势多变,皇帝离开长安,李傕引兵屯驻池阳,此时的长安可谓是群龙无首,但如果放任益州军占据陈仓的话,对长安周边的大小势力来说就是噩梦的开始。
刘璋于去岁成名,益州军精锐之名,响彻天下,且刘璋为汉室宗亲,必然心存汉室。
李傕等人把持朝廷,可是没少杀害官员。
是故李傕和郭汜在对待陈仓的问题上,是达成了一致的,固守陈仓,阻挡益州军,方能让三辅之地安定下来。
矛盾重重的李傕等人,清楚数量众多的益州军攻破长安,会给他们带来的是什么样的影响。
三辅之地,没有以往的繁华富庶,总归是能够生存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三辅,有着诸多的封侯、将军,而在益州军中,杂号将军还是比较高级的。
张任见城门紧闭,高挂免战牌,策马上前大喝道:“吾乃蜀侯帐下大将张任,守将何人,快快出来答话。”
胡封喝道:“无名鼠辈,安敢进犯陈仓,本将奉大司马之命,镇守陈仓,进犯者,视为叛逆论处。”
“大司马部将?”不少益州军将领听到之后,面露异色。
大司马,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闲杂人等不得见。
张任冷笑道:“一派胡言,那李傕的大司马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本将不清楚?挟持天子、百官,乃是大汉叛逆,速速打开城门,还能饶你一命,如若等蜀侯大军到来攻破城池,定然叫汝等身首异处。”
张任一席话,让益州军将领看向胡封的目光有了诸多的愤怒。
李傕是董卓余部,而今位列大司马,蜀侯有耀眼的战绩,地位上低了可是不少,这让益州军将领的怒火高涨。
同时也对这次的战争有着不少的期待,若是攻破长安,荡平叛逆之流的话,他们就是大汉的功臣,能够得到的封赏,必定是很多的。
胡封不屑道:“尽管放马过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