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是场内悲戚声。
那些冻死的书生被逐一抬出来,被亲人认出,一个个哭天喊地,甚至还有几个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可怜人家,拼毕生之力送一人就学,熬过十年寒窗,却熬不过长生天。”曾广搓手,叹惋着摇头。
“是啊,今年这雪下的稀奇,往年都没有如此多。”王易安也喟叹一声。
顾衡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手炉。
这一年,灾难还会接憧而至。
寒冬时断断续续的大雪,只是一个开始。
“诶,又落雪了又落雪了,还下着雨哩!快将书收起来。那可都是宝贝啊!”曾广看到天上变色,顿时慌慌张张地脱下外袍。
“子机,子良兄,我先去一步!”
曾广说罢,便一手举着外袍裹在头顶,一手护着新买来的书卷,迈开步子往家里头跑去。
途经一个小乞丐时,曾广的目光不自觉和他对视上去。
那乞丐也怔怔地看着曾广。
这书生,将书卷看得比命还重啊。
二月初七,会试落幕,城门悬榜。
一众考生争先恐后地拥挤着,往那大榜看去。
在榜上寻到自己名字的书生,都会喜极而泣。
没寻到名儿的,大多不太甘心,又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后,一下子变得颓唐起来。
曾广和王易安都在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名列前茅。
“诶,子良兄,你可有看到子机的名儿?”从人群中挣扎出来,曾广喘着气问道。
“哎呀,光顾着找我的了,我这便去看看。”王易安一拍脑袋,忙又钻进人群。
只不多时,他便出来,面上露着比看到自己上榜时还多的兴奋:“中了中了!子机他乃头一甲子的会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