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帘子后头的女子缓缓露出了真容,只见一个青丝如瀑,媚眼如丝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她身着太极服,头戴一束冠,面容冷淡,五官精致,身材窈窕。
她身上极致的清冷与媚态相结合,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与她亲近。
只一眼,薛蝌便看痴了,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初哥,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却能勾起他心底最为原始的欲望。
就在他眼神慢慢变得炽热且侵略的时候,那老尼适时地轻咳了一声,薛蝌这才回过神来。
他不禁老脸一红,急忙转过头来,歉意地说道:“观主莫怪,在下不知有姑娘在此。”
那老尼这才笑道:“公子不必多礼,我等本就是修行之人,本就不在乎那些俗礼。”
薛蝌不可置否地一笑,等待着老尼的话语。
“周夫人许是收到了贫道的书信,这才让公子来此,之前贫道已经说过,贫道自知身体已病入膏肓,此生无所求,无所憾,唯有膝下这一弟子,贫道没法放心她在这浊世求存。
周夫人的身份想必公子有所耳闻,所以贫道想请周夫人在贫道飞升之后,庇护我这可怜的徒儿一二。”
薛蝌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看向了老尼身后的女子。
可那妙玉竟是半分表情也没有,活脱脱像个被供奉在高台上的女神仙。
薛蝌思考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
“这样吧,今日我先回范府请示一二,不然我若这般不明不白的将人带回去,师母不要,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老尼含笑道:“合该如此。”
薛蝌拱了拱手,转身便离开了。
待到那身影消失不见,老尼这才转身,脸上的笑容已消失得一干二净,额上的汗水已经凝成了颗粒,脸色无比苍白,宛若行将就木的僵尸一般。
她低声问道:“妙玉,你如何看待此人?”
妙玉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登徒子,他和外头那些男人没有区别,不过是看重我这副皮囊罢了。”
老尼的神色越发苍白,妙玉见此忙上前来扶住老尼,脸上也没有了刚刚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有的只是悲哀与落寞。
老尼休息了好久之后,方才喘过气来。
“妙玉是为师害了你,本以为那周氏是个德行兼备的,却没曾想是把你推进虎穴啊。”
妙玉咬了咬牙方才说道:“我不去便是了,那人还能用强的不成。”
老尼摇了摇头。
“你不了解那范家,他家在江南便是说一不二的,他日若是你不随了那人,你在江南一定不会有立足之地的。”
妙玉气恼道:“那我便离开江南便是了,我便不信了,难道这天下也是那范家的不成,我去漠北,去京城,随便哪里都好,是还可以让我安稳度日都罢了。
邢妹妹的母亲曾跟我说过,他家乃是京都荣国府的亲戚,到时候大不了我躲进荣国府去,我就不信那人还敢追到荣国府去要人。”
老尼似乎是回忆了片刻,好似在回忆妙玉口中的邢姑娘。
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那个灵动的姑娘,虽是粗布麻衣,但通身的气质却端是不凡,这才赞同道:“你那个好友我是见过的,想来她家的亲戚也该是不错的,也罢,若真到了那一步,你便去京城吧,为师在那里也有一至交好友,希望你不要先离狼坑又入虎穴。”
妙玉摇了摇头,悲戚道:“先不要多说了,现在温养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若是你也离开了,我便是独身一人,空荡荡的,还不如随了你离了这浊世。”
范府内。
周氏含笑看着薛蝌。
“原道你是那清心寡欲之人,没曾想也离不过那情欲之念。”
薛蝌苦笑道:“师母误会了,弟子没想.......”
周氏打断了他。
“少年人便该有少年人的样子,不要像你的老师,年纪轻轻就像个小老头一样。”
她又含笑开口:“那妙玉我原是见过的,却是仙姿,不怪你如此扭捏。”
范睢冷哼一声:“少年人贵在戒色,他才这般大的年岁,若是早早破了元阳,食髓知味,哪还有半分心思用在学业上,老夫看你是老糊涂了。”
周氏斜睨范睢一眼,范睢身体有些颤抖,扭过头来,低声说道:“妇人之见愚不可及。”
周氏同样冷哼,转过头来对薛蝌笑道:“我本不是为了让你沉迷如此,只是为了显露一些少年心性罢了。
我听你老师说过,自你父亲过世之后,你便性情大变,便是有了心事也只是藏在心里,这样对你不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任何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变得太过于阴暗,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神不受道蒙蔽,念头通达,记住了以后有心事你可以跟你老师和你师母宣泄,我们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薛蝌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感动已经无法言表,只是他生性沉戒,不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