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行礼道:“贵人临门,自当全意。”
周二郎眼角余光扫了扫,心里松了口气,店铺里留下的人不多,毕竟玉壶春已经卖了大部分,那些代县势族子弟都出去买牛买马了……他是真怕谁说漏了嘴。
馆陶县公李怀仁出任代县令?
好吧,自己一行人倒是无所谓,但消息透出去……呃,阿史那社尔也无所谓,但那位阿史那欲谷设肯定是要拔刀杀到雁门去的。
阿史那社尔大笑道:“看来你知晓某的身份。”
“是。”周二郎深吸了口气,“小人原河北道易州人氏,汉东王麾下。”
“刘黑闼旧部?”阿史那社尔大为惊诧,“怎的至此?”
“魏县、永济两战败北,汉东王兵败身死,小人在河北难以容身,投奔河东亲族。”周二郎苦着脸说:“但河东亦凋零,只能出塞行商贾事,做个伙计。”
一旁的苑君璋儿子苑孝政笑道:“当年宋金刚就是易州起兵,后败于窦建德,西奔至代州、朔州,想必是那时候留在河东的旧部吧?”
周二郎默默点头,打开酒坛,倒了两杯酒,“大人请。”
阿史那社尔一口饮尽,脸颊飞起一片红晕,脱口赞道:“果然好酒!”
“此酒清如水,烈如火,李唐陛下赐名玉壶春,被赞为北地第一名酒。”周二郎说的天花乱坠,“原本只在京兆售卖,可惜关中行禁酒令,这才移至河东。”
苑孝政好奇问:“如此好酒,却只是北地第一名酒,难道不是天下第一名酒?”
周二郎解释道:“中土辽阔,以长江为界,南地温润多水,少凌冽之风,酒水亦温和,并不喜烈酒。”
“中土辽阔……”阿史那社尔喃喃重复了两遍,突然出了会儿神,“适才你说关中禁酒?”
周二郎连连点头,却看见阿史那社尔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