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舒猛地踢了脚马腹,高声呐喊,趋马冲入阵中。
如同一支锐利的长箭戳破丝帛,如同一柄沉重的铁锤击破鸡蛋,三百精骑毫不费力的轻易撕裂突厥骑阵。
横向破阵后,王君昊没有停留,反而加速掠过,从北侧一路杀到南侧毕竟雁门关外回旋余地太小,很难第二次冲阵。
王君昊轻轻勒了下缰绳,任由坐骑奔驰,回头望去,战场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在数百长箭的掩护下,欲求不满的阚棱拖着陌刀正在狂奔向前
雁门关上诸人终于放下了心,虽然看不清战场细节,但突厥骑兵西逃却是看的清晰的,马周偏头看了眼李善,迟疑问:“君昊”
“西征吐谷浑,阚棱手持陌刀,率八百甲士坚守前阵,数千骑兵亦不能破。”李善保持平静的神色。
马周不再吭声,他也了解李善的说话方式,总是遮遮掩掩这已经算是承认了,是他定下阚棱以步卒坚守,挫敌锐气后王君昊再侧翼出击。
“范十一,出塞探查,突厥骑兵若是径直离去,范围扩大到十里。”
“是。”
“石榴,点齐护兵,召集民夫,随某出关。”
“是。”
李善一条条命令下去,整个雁门关都在忙忙碌碌,关外坐在地上的李高迁沮丧的看着这一幕刘世让必定发难,怎么办?
怎么办?
片刻之后,李高迁就下定决心,在心里发狠,刘世让,你好毒!
这等人思路总是会无意识的偏向自己,在李高迁看来,刘世让连续两次下令,命自己出塞援马邑,但谁知道突厥大举来攻刘世让肯定是知道的!
自己只留下少量兵力守雁门,留下的几个将校绝没胆子出关接应不说其他的,手持陌刀的那个狠人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河东北部,除了刘世让还能有谁?
就在这时候,一名骑兵翻身下马,摘下头盔,李高迁瞪大了眼睛,他认得这人,是代县令李善身边亲卫头领,据说是河北名将王伏宝的侄儿。
“郡公。”王君昊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
李高迁在亲卫的搀扶下勉强起身,试探问:“关上是”
“郎君昨夜抵雁门。”
“刘世让呢?”
“郎君昨日赴崞县不果,召集亲卫、代县青壮府兵,连夜赶赴雁门。”
李高迁长长松了口气好,好,好!
关上居然是和自己关系不错,而且利益相连的李怀仁,而刘世让居然还在崞县!
这下就有的掰扯了!
阚棱让过溃卒入关,然后坚守中路,挥舞陌刀,人马均裂,勇猛无双,王君昊引骑兵侧击,突厥本就是大战之后,又长途奔袭,被王君昊冲乱阵脚,提一下贺兰家子弟。
郁射设试着攻城,又喊话劝降,李善面无表情,等郁射设离开,派出斥候查探,然后尽量接应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