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岳父尥蹶子呃,这个李善没什么经验,劝了几句崔信不理睬,赞了几句茶具崔信更是火大,一直到李善将一个多月前“写”的几首边塞诗拿出来,崔信才神色略缓。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崔信反复吟诵“虽是残句,但可见边塞之景。”
眼神复杂的打量了几眼对面的青年,崔信在心里叹息一声,此等人物,既有文韬武略,又心有谋划,如今独当一面看看雁门上下的态度就知道其手段了要知道李善只是代县令而已。
“怀仁可知,清河崔氏始祖?”
“齐国正卿崔杼入鲁十五世孙汉东莱侯崔意如,长子次子分别定居清河郡武城、涿郡安平,遂为清河崔氏、博陵崔氏始祖。”
崔信点点头,“清河崔氏,门榜盛于天下,鼎族冠于海内,名列五姓七家。”
“但究其根本,天下望族,皆源于才杰之士。”
崔信长叹道:“如此短视,有负申国公盛名。”
这句话是点明了崔信已经知晓李善的身世,唐之前,史上只有一个申国公,李善曾祖李穆。
同时崔信也点明了对李德武的鄙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甚至崔信影影绰绰间点出,李善这样的人物,千百年后未必不能为望族始祖这是对李善极高的看重。
李善沉默的坐在那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对这位青年有着诸多的不满,但崔信不得不承认对方有着少见的才学和才干,同时也怜惜对方如此坎坷的身世。
“闻喜裴氏,一门双相。”崔信低声道:“此事尚有他人知晓?”
看崔信的视线往外瞥,李善微微摇头,“道玄兄不知实情。”
顿了顿,李善觉得要给崔信一点信心,继续说:“平阳公主知晓内情,此外中书侍郎宇文世叔知晓,还有祁县王氏的王仁表。”
崔信精神一震,平阳公主在朝中分量很重,宇文士及是秦王府的司马,王仁表出身名门,是李善的至交好友。
“宇文仁人”
“南阳公主就在东山寺出家修行”
崔信哦了一声,想起宇文士及也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李善移开了视线,别说现在还不是翁婿,就算是,他也不会将李楷、凌敬这两个名字吐露出来。
李楷是秦王妃的外甥,凌敬如今执掌天策府大权,都是绝对的秦王一脉嫡系。
李善不想再聊这些事将话题扯开,“没想到此次将世伯牵扯进来,实在是”
崔信有些懵懂,“招抚苑君璋,理应无碍,其子都入朝觐见听闻乃怀仁用策?”
“不错。”李善点点头,“但听闻乃裴弘大建言圣人遣派近臣出使此事必有其手笔。”
看崔信将信将疑,李善补充道:“听闻世伯坚拒联姻闻喜裴氏西眷房?”
崔信恍然大悟,“乃裴弘大试探!”
呆了呆,崔信失笑道:“其实”
其实崔信拒绝联姻闻喜裴氏,主要是考虑政治层面,和李善这边关系不大清河崔氏除了崔信之外,朝中官员基本都依附东宫,而裴寂、裴世矩一个亲近东宫,一个任太子詹事,这门婚事对清河崔氏没有什么好处,崔信不得不考虑秦王上位的可能性。
家事叙了一遍后,李善笑着说:“北地不比山东,但亦有特产,世伯回朝,还请”
崔信越听越不是味儿,拉着脸说:“此套茶具出自邢州窑,精美绝伦,乃是某母亲当年笄礼赠品。”
李善眨了眨眼,一时没听懂。
崔信冷笑两声,继续道:“若是怀仁有意,当以厚礼贺笄礼。”
这次李善听懂了,无语的看着崔信女子及笄需行笄礼。
仪礼士婚礼:“女子许嫁,笄而礼之,称字。”
同时礼记内则有云:“女子十有五年而笄。”
也就是说,女子要么出嫁前行笄礼,要么到十五岁行笄礼崔信这个宠女狂魔指的肯定不是前者。
咳嗽两声,李善强行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此去马邑,看似没什么碍难之处,但也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的。
崔信听李善介绍如今朔州、代州的局势以及苑君璋的态度,突然问:“刘世让为雁门守将,为何要一并去马邑?”
李善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间传来王君昊的传报声,“郎君,宜阳县侯来访。”
“让他进来。”李善眉头挑了挑,“世伯安坐就是。”
按理来说,刘世让爵封县侯,身为雁门守将,又是长者,别说李善了,就是崔信都应该出门相迎。
头发花白的刘世让大门入内,视线在崔信身上扫了扫,迟疑了下才径直开口,“崔舍人此去马邑,某愿率兵护佑左右。”
“呵呵,呵呵。”李善轻声两声,“此去马邑,在下随行,欲以临济县侯护佑崔公,无需劳烦刘公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