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揔
李善讪讪的看着板着脸的温彦博,彦博公何以如此称呼……
大军之中,自当如此。温彦博面无表情。
一旁的李道玄、窦轨看向温彦博的眼神都带着同情,那封弹劾奏折送去……李善的态度是摆出来了,以李渊对其的信重,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只可怜温彦博的名声坏了……大捷之后,行军长史私下弹劾主将,放在坊间,那就是铁铁的女干臣啊。
李善干笑几声,嘀咕道:又不是孤非要……
李道玄都无语了,没想到好友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你暗示了好几次,还特地在报捷文书送出去之后让王君昊去问温彦博可有文书附之。
咳咳咳咳……窦轨猛烈咳嗽了几声,怀仁此言太过轻佻,也就是彦博有君子之风。揔
温彦博幽幽道:故君子可欺以其方。
窦公此言亦轻佻!李善正色道:孤私纵敌酋,彦博公据实弹劾,而窦公却视若无睹!
温彦博微微点头,看了眼窦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故君子可欺以其方。
一旁的李道玄想笑却只能忍着,温彦博这两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你李怀仁和窦轨,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一个怂恿鼓动自己书弹劾,另一个不肯粘这破事……居然主动请战,带着亲卫跟着张士贵出兵,一直到弹劾奏折送走之后才回营。
李善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那就看看今日使者可要直面斥责。
温彦博都懒得搭理了,一掀门帘先走了出去……也认识两年了,向来儒雅的温彦博如此做派,这次实在是被气的不轻。揔
回头再去赔罪吧。李善苦着脸,早知道就应该让窦公、道玄兄一并书。
彦博公乃是长史,窦公乃是副总管。李道玄笑呵呵道:为兄可没名分书。
窦轨嗤笑了几声,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其实朝中也都心知肚明……只虑史官之笔啊。
外间有王君昊的声音响起,郎君,范十一回报,江国公车驾至已过通道,五里外驻足。
召集众将,随孤王出迎。
李善驱马出营的时候还在心里想,这次李渊会不会像去年大破突厥之后再来一次爵位大放送……不过可能性不高啊,毕竟现在战事还没结束,现在就封赏,等到收复三州,击败梁军之后那怎么办?
大郎?揔
身边朱玮提醒了声,李善翻身马,率众多将校前迎接,不说来劳军的是朝中宰辅,即使是那位中书舍人,自己也得出迎啊。
稚圭也来了。李善远远望见张文瓘朝这边招手。
提前前迎接的斥候范十一解释道:陇州总管郭孝恪、长史杨则渡河而来,正巧遇见了江国公一行,张文瓘随行。
怀仁兄。张文瓘驱马加速,这次就留在这儿,为殿下参赞军机?
好说好说。李善笑道:只要文禧兄点头即可。
长兄已经应下了。张文瓘调转马头与李善平行,再过几年……考明经科。
不是要考进士科吗?揔
张文瓘幽怨的看着李善,怀仁兄珠玉在前,小弟何敢献丑?
今年进士科,一共才二十三人应试,最终只取了三人。
李善脸浮现出真切的愧疚,真抱歉啊……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自己要养晦韬光,不能再那么锋芒毕露了。
不过实话实说,李善也不想锋芒毕露的,没奈何记得的都是千古名篇,实力不允许他养晦韬光啊。
当然了,李善有这种想法,主要还是因为存货不多了,其中一部分与人设不合,格式不同,甚至性别都不同,难不成吟诵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还有什么如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那也是绝对不能用的,一方面和人设不符,另一方面李善这辈子估摸着不太可能去天姥山了。
还有蜀道难,如果这辈子李善不去蜀地,那也是不能用的。揔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倒是能用,但还是算了吧,总不能逮着李白一只羊薅羊毛啊。
嗯,李白啊李白,你得感谢我,给你留了不少呢。
李善心里这么想着呢,那边江国公陈叔达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怀仁可有新作?
终日忙于战事……李善苦笑道:心力耗尽,无暇他顾。
陈叔达大笑道:怀仁过谦了,想必是尚要推敲。
也未必需要推敲吧?崔信插嘴道:其实邯郸王也有捷思。
这是在指当年自己不假思索送去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李善嘴角抽了抽,翻这种老账有意思吗?揔
我这次也没得罪您老啊?
他日殿下诗成,还望崔兄不吝。李客师前打圆场笑道:远道而来,还请先行入营暂歇。
客师兄。崔信行了一礼,又与后面的张士贵、薛万彻、钱九陇、胡演等人陆续见礼。
李善、窦轨与陈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