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摆出了这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家都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人吭声。
“怎么都行谦让事了?”李善嗤笑道:“适才吴国公与邹平县侯不都动手了吗?”
“对了,听说卢国公已经替孤理好名单了?”
程咬金缩了缩脖子,暗骂自己嘴贱……天策府大将中,他与尉迟恭是最为不爽的,去年天台山一战负伤,导致没能参加后面的几场大战。
这才使得段志玄、李客师、郭孝恪这些秦王一脉中地位不算特别高的将领与他们并肩,所以程咬金才会挑拨一二。
其实程咬金压根就没想到,李世民是不会将他、尉迟恭、秦琼这些绝对的心腹将领外放领军的,在贞观年间这几位的主要任务就是宿卫宫禁。
程咬金率大军出征都要等到唐高宗登基之后了,而且还是以一场败战收场。
安静了片刻后,有人笑着打圆场道:“魏嗣王殿下入榜,乃是情理之中。”
“不错。”李客师捋须道:“赵国公苏定方西征吐谷浑以偏师败主力,阵斩名王,生擒可汗,又在朔州擒欲谷设,败颉利可汗,今岁又领大军败梁师都,以弱胜强,方面之将,足以名列榜单。”
“武德元年,张武安拒守潼关,数败郑军,使王世充不得攻汉中,亦为方面之将。”房玄龄笑吟吟的说:“维扬县公张仲坚率精锐雪夜下萧关,使战局急转直下,可谓扭转战局。”
魏征面无表情的说:“武安郡公薛万彻与顾集镇一战斩落汗旗,又于云州再缴汗旗,勇烈无双。”
李善嘿嘿一笑,“霍国公柴绍早年便战功累累,前年改旗易帜,率军大败吐谷浑,使陇右不再起战事。”
“淮阳王李道玄,曾任河北道行军元帅,虽有下博之败,但却知耻后勇,大溃敌军,擒杀刘黑闼……再或任城王李道宗,如今任并州总管,虽近年少有战功,但数年前独镇灵州,数拒梁师都、突厥来袭。”
“好了,再加上赵郡王、代国公、酂国公与孤王,都已经十一人了,足矣足矣。”
众人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李善……这位是被逼疯了吧?
还真要一口将那么多名额都吞下去啊,除了李孝恭、窦轨、李靖之外,其他的人选也就是李道宗与其关系稍微远一些,剩下的要么是李善门下,要么是李善的生死至交。
陈叔达眉头一皱,“怀仁不可说这等气话。”
“真不是气话。”李善诚恳的说:“既然诸位都逼上门了,难道除此之外,孤还有他策吗?”
“反正孤日后不会再领兵上阵,甚至都准备明年辞了司农卿,就在这儿做个富家翁……对了,到时候倒是能多推敲几首好诗呢。”
众人面面相觑,李善这是掀桌子了,这份名单呈交上去,李渊只要脑子没坏……不,就算脑子坏了也不会准的,到时候李善自然能脱身了。
而且人家都说了,以后不指望再度领兵上阵,甚至也不贪恋权位,就算陛下猜忌……大不了我不干了呗!
这时候,吴国公尉迟恭突然沉声道:“若论战功,殿下为天下先,难道还不能……”
尉迟恭说到一半,边上的程咬金咧着嘴使劲的拽了把,这货才没说下去。
李善哭笑不得的指着尉迟恭,“玄龄公,克明公,赶紧拉走,拉走!”
陈叔达、房玄龄、王珪几个人也是眼神古怪……尉迟恭你到底是哪头的啊,居然还想把秦王给列进去!
“怀仁,观国公主理中书省,之前数战督促粮草、军械,助你良多。”陈叔达试探道:“而且观国公也曾镇守凉州多年。”
“说的是,说的是。”李善打了个哈哈,“那就把淮阳王去掉。”
今天也来凑热闹的李道玄翻了個白眼,不过也没说什么,他对李善还是了解的,知道这厮完全就是在扯淡。
“若论镇守一方”冯立试探道:“先管国公任瑰,燕郡王均……”
李善丢了个冷冷的眼神过去逼得冯立闭上了嘴巴,“不论其他,孤绝不会举荐罗艺那厮!”
众人也无话可说,魏嗣王与燕郡王之间的仇怨……那是太子李建成都化不开的。
“不过管国公……那就将代国公撤下来好了。”
任瑰虽然兵败灵州,自刎而死,但毕竟与李渊的私人关系太深,而且也曾经独当一面击败徐圆朗。
不远处的李客师咂咂嘴,他今天来其实不是为了自己,主要就是为了李靖……不过李善私下跟他说过了,李靖那是肯定的,但可能要等到与突厥国战之后了。
“那便是如此了。”李善不耐烦的说:“拜师礼已毕,诸位观礼也观够了!”
段志玄眨眨眼,“殿下,据说这两日封赏就要下来了?”
厅内众人中,就数段志玄的爵位最低,只是一个县候,之前不忿与尉迟恭放对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李善冷笑道:“等不及了?”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