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四溢虽然认输,但他想带着最后的笑容去死。
嬴天之前给他玩杀人诛心,那么他现在杀不了嬴天,在临死之前,那么可以做到诛心。
只要嬴天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在死之前也算是扳回一局。
嬴天虽然活着,但要带着这个永远回答不了的问题活一辈子。
成为嬴天一辈子的心结。
看着嬴四溢有些得意的笑容,嬴天不屑一笑:
“每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
我可能改变不了这个世道。
我一个人改不了这个世道。
但终究有人要去做。
而我当第一个,那么还怕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吗?”
这高深莫测的对话,旁人听得是云里雾里,丈二高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嬴四溢却听懂了,笑容也僵住了。
“我只恨此生作孽太多,不能追随三公子……”
嬴四溢觉悟般地哭了出来。
“看得出来,你已经真心忏悔了,但是本公子一言九鼎。
不可能放过你。
你是个体面人,你们三个是体面人。
蒙恬、王贲、白起,让他们体面体面。”
蒙恬、王贲、白起让周遭的将士找了三根又粗又长的麻绳。
“给,自己体面吧。”
嬴四溢接过麻绳,先是在城垛上绑了一个死结。
又在脖子上绑了一个死结。
“三公子,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想修书一封,让老祖宗放过你……”
嬴四溢的好心被嬴天当面拒绝。
“不必了,这点事都解决不了,我嬴天还有什么资格杀你?”
“哈哈哈哈!”
嬴四溢从城楼上纵身一跃,瞬间绞死在城楼上,尸体被吊在城墙上随风摇摆。
结束了享福虐民的一生。
呆滞的赵有钱、黄三郎看着索命的麻绳。
他们曾经漠视死亡,人命不如草芥,甚至还没有一顿饭来的有价值。
如今面对死亡,麻木呆滞的他们竟然清醒了。
活,谁都想活,他们不想死。
赵有钱、黄三郎突然暴走,向着嬴天跑去,想要把嬴天从城垛上推下去,跟着他们一起陪葬。
“你嬴天一个人凭什么换我们家族几代人的家业?”
因为上一次嬴天诛杀嬴不识的时候,县丞就在必死绝望之下暴走,险些伤了嬴天。
有了那一次教训,蒙恬等十二武将早有准备,随便一抬手,就抓住了他们的头发和衣领,使其不得靠近嬴天。
嬴天也懒得看这两个狺狺狂吠的断脊之犬,背对他们笑道:
“若是奋斗而来,那算家业。
吸他人之血为家。
夺他人之利为业。
可几代人靠剥削、敲骨吸髓、投机倒把、土地兼并、趁人之危而来的家业。
它算家业吗?”
嬴天的一句话怼的赵有钱、黄三郎哑口无言。
蒙恬气愤道:
“三公子,看来他们两个不想体面。”
嬴天笑道:
“那就帮他们体面。”
“好嘞。”
王贲、白起一手撕住赵有钱、黄三郎的后衣领,就跟拎小鸡子一样,一手给他们的脖子上绑死结。
没想到往日城中老虎,居然在面对死亡时,尿了一裤裆。
原来他们怕死啊。
原来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怕死啊。
比老百姓还要怕死。
待王贲、白起把麻绳的另一头绑在城垛上后,嫌弃地抓着二人上了城垛。
往下一看,二十多米高,赵有钱、黄三郎被吓得腿软发抖。
“你们两个脓包,不就是一死吗?
他娘的,死之前还给我们添麻烦,好好地脏了一块地。
下去把你们!”
王贲和白起一人一脚将赵有钱、黄三郎踢下城楼。
啊!
二人绝望地惨叫却被嬴天那震撼天地的声音取代:
“今天!
咸阳的天!便是我嬴天的“天”!
也是你们的天!”
这一刻,嬴天才彻底登上了咸阳权利的最高点,名副其实的城主。
他神色扬厉,不骄不躁,眼神中看不出一点波澜,一脸的淡定。
就好像这是天注定的一般。
八万百姓无不受感动,激动之下,纷纷准备下跪。
嬴天见状,又以剑指向八万百姓:
“今天!不许跪!”
八万百姓刚打弯的膝盖再度站直。
嬴天剑指三大家族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