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一个人毫无知觉的在鬼门关外徘徊,直到脱险后,才后知后觉,这如何能让人不怕?
“但是高阳王可以选择将我们都杀死啊?”
“不会的,因为我说出了很多宫里的事情,他投鼠忌器,不知道我的深浅。起码,暂时我们是安全的。”
那就是说,其实以后也不见得安全。徐月华吞了口唾沫,想建议要不今晚他们来一发算了,反正都……这样了,何必留遗憾呢。只是这话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你肯定是在想,要不今晚我们就做夫妻该做的那些事情吧,以后都不留遗憾,对吧。”
刘益守像是猜透了徐月华怎么想一样,让这位性格十分开朗大方的妹子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不必担心,明日我便送你和小叶子去道希大师相熟的尼姑庵,暂时避一下风头。高阳王的好日子,也不会很久了。”
刘益守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眼神有些深邃。
“你要离开洛阳么?去哪里,还回来么?”
这一刻,徐月华有点慌了。
“当然会回来,回洛阳来。人命,终究不是草芥,如果我可以做什么的话,那么一定不能袖手旁观。”
不知为何,徐月华觉得刘益守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那,要不妾身给你按个摩?”
是正经的那种么?
刘益守还未说这话,就感觉有一双纤细修长的小手,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肩膀。很快,他就仰着脑袋,呼吸逐渐悠长。
他睡着了。
“阿郎,你真是算无遗策,只是,你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其实我也是王爷派来的人。
留我的处子之身不是因为他不想占有我,而是他想用我拉拢人才。”
“王爷,我彻底爱上他了,我真的疯了!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不想做了。他给我的东西,你给不了。既然他说你快死了,那你就快点去死吧,你死了我就真正自由了。”
徐月华自言自语的说道,轻轻抚摸着刘益守的脸,那眼神都热切得要把人融化了。
卧房外,一直偷听的陈元康和崔冏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
“有张帅脸真是无敌了啊,这都行。”
崔冏小声感慨道,他看了看同样表情复杂的陈元康,无奈苦笑。
……
第二天一大早,贺拔岳就拜访了陈元康,嗯,在他心目中,刘益守虽然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不过毕竟没有被证明过本事。而陈元康,则是跟着李崇打过仗并封了爵位的。
他已经证明过自己了。
“你找我何事?”
陈元康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问道。
感受到对方不动声色的鄙夷,贺拔岳拱手道:“洛阳城危如累卵,倾覆之下,先生恐有一劫,不如跟随在下回并州,为尔朱都督出谋划策。”
贺拔岳感觉自己似乎不太请的动这尊大神,只好想把他诓骗到尔朱荣那边再说。到了那边,他人生地不熟,除了依赖于自己以外,还能怎么办呢?
话音刚落,贺拔岳就发现陈元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恩师之子李神轨,乃是洛阳禁军之首。我若是要从军,跟着李神轨不好么?”
陈元康抛出的问题,打得贺拔岳的脸啪啪响。
老子有师父的儿子不去投靠,跟着你们去边地厮混,岂不是见鬼!
陈元康现在不从军的原因,自然不必跟贺拔岳这个人说,所谓交浅言深乃是大忌,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给贺拔岳好脸色看。
毕竟,现在尔朱荣才算是一号人物,他贺拔岳不过尔朱荣帐下先锋官。要知道,先锋官阵亡率很高的,这厮活不活得到天下再次太平,都要打个问号。
“如此,唐突先生了,告辞。”
贺拔岳拱手行了一礼,压着内心的怒气,不让其显露在脸上。
“如果你是想找个军师呢,刘益守就很好了,现成的一个你不找。
你心里骂我狗眼看人低,其实你自己何尝不是狗眼看人低呢?”
贺拔岳转过身的时候,就听到陈元康在他身后慢悠悠的说道。
“如果只是尔朱荣帐下先锋,你大可以对他言听计从就行了,如果不是有别的野心,还需要找什么军师?
别自欺欺人了,大乱将至,想自保想有所改变,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只不过,别把那些事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好吧。我又不是傻子,凭你一番话就去并州,那样我才是真犯贱。”
说完,陈元康转身便进了厢房,啪的一声关上房门,都懒得再跟贺拔岳多说话。
贺拔岳又羞愧又是后怕,自己道行太浅,在聪明人眼里,真就跟裸奔一样。看来,陈元康那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