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刚进来对方就给个下马威,这是想干嘛?
这亏得是他刘某人,如果是高慎在这里,管你什么女人,上去就把你扑倒,夺了你贞操再来谈别的!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
他觉得这人有点不知好歹,或者叫给脸不要脸。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要来啊,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愿意信任的人。我信任她,带她来看看,难道不可以么?崔娘子事先并无言明这些,对吧?”
刘益守不客气的说道。
崔娘子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太重了,于是轻咳一声道:“小女子虽然是字待闺中,但对天下事也有些许了解,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刘将军。
如果刘将军方便回答呢,那就回答,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
这种问题如果你不回答,那对方就有理由扭头就走了。刘益守沉声说道:“崔娘子但问无妨,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回避任何事情。”
崔娘子微微点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她这声咳嗽似乎有点刻意,刘益守有些疑惑的问道:“崔娘子可是身体有些不适?”
“并没有,那我就问了啊。”
“请。”
“前段时间,尔朱荣屯兵河东不得寸进,后来他却轻易的占据河阳关,又再次兵不血刃的占据洛阳。有传言说是洛阳有个叫刘益守的人,从中穿针引线,才让尔朱荣得逞的,不知道那位刘益守跟刘将军是否恰好是同名呢?”
崔娘子的声音很冷冽,问题也很尖锐,虽然才刚刚开个头。
“没错,正是在下。”
刘益守淡然点头。
“后来尔朱荣在洛阳城大开杀戒,死伤无数,痛哭一路。不知道,这应不应该拜那位刘都督恩赐呢?还是说,刘都督你有什么苦衷?”
崔娘子不屑的问道,面露嘲讽之色,清纯而灵动的眼睛,有些漠然的看着刘益守。
听到身后元玉仪要起身,只怕是要上去殴打崔娘子,刘益守将手一抬厉声道:“不得多事!”
身后又安静了下来。
“虽然这并非我所愿,但确实如你所说,那些人的死,都是拜我所赐,可以算到我头上。”
刘益守平静的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说,刘将军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呢?甚至你比那些执行杀戮的丘八,手上沾的血更多,我这么说是不是错了?刘将军可以为自己辩解的。”
崔娘子步步紧逼问道。
“你说得没错,确实如此。”
刘益守并不反驳,虽然他有很多话可以说。而身后元玉仪看向崔娘子的眼神已经带着杀意,极力压抑着怒气。
“我问完了。我只想告诉刘将军,妾身虽然只是个小女子,却也不想一辈子跟着某个手上满是鲜血的大人物。哪怕将来刘将军做了皇帝,妾身也是不稀罕的。
今日就到这里吧,刘将军请回。”
崔娘子伸出白嫩的小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刘益守长出一口气,这次相亲,与其说是跟妹子见面,倒不如说像是在被法官审判。对方在他心上的伤口处,反复的揉搓。
不能怪元玉仪愤怒,因为他也很愤怒。
但他选择原谅对方,因为眼前这位,只是一个无知的女人罢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如此自以为是,难道陈元康和崔暹他们都是眼睛瞎了么?
这种女人,送给他暖床他都不会要!
“那在下告辞。临走前,我有句话想送给崔娘子。”
刘益守站起身拱手行礼说道。
“刘都督请说。”
“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事情都未必是真的,更不要说只是道听途说的事情了,告辞。”
刘益守礼貌的对着崔娘子行礼,转身看到元玉仪在对崔娘子竖中指,他低声呵斥道:“有什么脾气在家里发,出来就要守规矩,走!”
等他们离开后,房间的屏风后面跑出来一个娇俏的少女,拉着“崔娘子”的胳膊,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姐姐啊,你这是做什么,我没让你揭伤疤啊?你把话都说死了,我以后跟他就说不上话啦!”
“崔娘子”一脸错愣问道:“是你昨天哭着喊着说不要跟这个人见面什么的,我好心帮你应付。
现在你又说不要拒绝别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不这么说,他会走么?他一定会缠着我啊,到时候不就露馅了?还有以后?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也没想到他长这么俊啊,还这么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我哥之前又不说,要是说了还需要费这么大劲么。”那娇俏少女不甘心的碎碎念了一句,一副肠子都要悔青了的架势。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崔娘子简直不是东西,我要杀了她!”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