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然后把消息传递给你,对么?”
刘益守微笑着问道,他那自信而淡然的表情,让心中有愧的崔暹颇有压力。
“不必紧张。想当年曹孟德都有焚书不究的事迹,我又岂会因为这个而怪罪于你。”
听到这话,崔暹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道:“确实如此。但我没有答应将小妹交出去,这事关崔氏的颜面。”
崔暹还是个灵醒的人。高氏兄弟为什么这么逼迫他们,难道那些人不知道世家也是需要颜面的么?
其实高慎这些人,就是故意要让崔氏窘迫,搞得像是不得不把自己的女人交出去才能保平安一样。只有狠狠的打了崔氏的脸,才能确定谁是北方世家的领导者,输了的人,就必须要伏低做小。
看起来崔小娘子微不足道,实际上对于某些不甘心的崔氏族人来说,事关重大!要不然,他们兄妹不可能如此顺利就到刘益守麾下了。
这等于是把球踢给高氏兄弟:你看,现在崔家的人在刘益守那里,区区一个小军阀而已。你要是想我们跟你合作,那就让刘益守低个头。
如果这点都做不到,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洗洗睡得了。
所以崔小娘吵着做妻还是做妾的,根本就不是问题的实质。问题的实质在于,她作为“彩头”,会花落谁家。
她花落谁家,就意味着崔氏一族会采取相对应又截然不同的策略。
“家族之事,我们兄妹亦是棋子而已,在下或许要很不负责任的说一句身不由己。”
崔暹叹息一声说道。他为人正派甚至有些迂腐,感觉很多事情很对不起刘益守。说白了,崔氏一族把对方当枪使。
“无妨的,你可以给高慎写一封信。告诉他,只要他们能击败尔朱荣,那么你和你妹妹都会乖乖的前往他们大营。
如果他们不能击败尔朱荣,那么尔朱荣击败葛荣后,下一步就是将他们兄弟绞杀。哪怕不死,也会彻底遣散军队,从头再来。
那时候,你们兄妹不会跟着一个失败者。言辞委婉一点,意思到了就行。”
诶?
听到这话,崔暹大惊失色,刘益守这是要搞事情啊!
“刘都督,高氏兄弟看了这封信……只怕会恨你入骨啊。”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会猜到是刘益守之背后搞鬼,崔暹只不过是个传声筒而已。至于那些人看了信是什么想法,这个崔暹无法得知。
总之心情不会太好就是了。
“他们恨我就恨好了,我不怕他们。”
刘益守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崔暹一直很好奇,对方的底气到底是哪里来的。难道自己妹妹真的能把刘益守迷得为她打生打死?
“刘都督,吾妹……真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吗?”
崔暹轻声问道。
“你妹妹?”
刘益守感觉对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这种事情不好解释,你解释了对方心里反而不舒服,还不如不说。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刘都督的话我一定带到。”
崔暹感激的说道。
“随意,你怎么说都行。”
说完,刘益守指着地图上枋头城的位置问道:“河北快呆不下去了,你觉得去哪里比较好呢?”
最近刘益守问过很多人,比如说于谨,杨愔等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几乎每个人都说要离开枋头,只是要去哪里,还没个头绪。
“如果真要走的话,我觉得暂时去荥阳,会比较好一点。”
崔暹不动声色说道。
“荥阳?为什么是荥阳呢?”
刘益守好奇问道。
“荥阳尚未被战火波及,府库充足。而且荥阳郑氏富甲一方,跟都督也有交情。更重要的是,荥阳四通八达,往西可以回帝都洛阳,往东可去青徐,南可下两淮,往北过一条河,又能重返枋头。
如果说暂时找一个落脚点的话,没有比荥阳更好的地方了。”
崔暹侃侃而谈道。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说,毕竟不能驳刘益守的面子。在荥阳,基本上没有遇到尔朱荣的可能性,就算打赢了葛荣,尔朱荣也必须要留在河北善后,黄河以北大片土地在葛荣消失后,形成权力真空。
尔朱荣只有将那里安顿好,才能南下洛阳。
但南下洛阳,走河内这条线就行了,完全没必要绕路到荥阳,除非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所以说荥阳这个点,会卡得让人毫无存在感,唯一需要忧虑的是,北魏南线已经摇摇欲坠,元灏大有带着元氏藩王和南梁大军卷土重来的架势。那时候,作为必经之路的荥阳,就会成为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怎么选择,全看刘益守怎么想的。无论是什么策略,都是有利有弊。
“去荥阳,倒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