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摆了摆手。
“主公,若是一切都等万事俱备再动手,要谋士何用?”
王伟急了,此战他完全没立功,或者说完全不需要他出力,这让他很有挫败感。
如果主公言不听计不从也就罢了,这种辣鸡谁愿意跟谁跟。但刘益守这种,就是自己把活干完了,而且还干得挺好,弄得谋士要失业了!
王伟迫切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不是个白拿钱不做事的,更不是那种帮忙抄写文书的腐朽笔杆子!
“诶,何出此言啊。你是我的人,羞辱你就是打我的脸。人活一张脸,怎么能任凭别人打脸呢?”
刘益守轻轻拍拍王伟的肩膀,然后对着一旁看笑话的于谨招招手。
“都督有何吩咐?”
于谨一脸轻松问道。
“把邢杲军那些人头都推到城门口,筑京观!”
刘益守淡然对于谨说道。
站在一旁的王伟,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
自古只有在敌军城池前摆京观威吓敌城的,从未有过在“自家”城池跟前摆上敌军首级筑京观的。
刘益守这种玩法,还真是很另类啊。
或者他从未把济南郡的郡兵当“友军”也未可知。
“喏,在下这就去办。”
于谨拱手行礼,领命而去。
王伟还想说什么,却见刘益守微微摇头道:“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邢杲军的人头堆京观,总比历城内众人的人头堆京观要好得多。
你且歇着,养精蓄锐,天黑再携我书信入历城,好好威风威风。我想,你只要不直接扇人耳光,在那里要怎么嚣张都可以。”
刘益守再次拍了拍王伟的肩膀,意味深长。
……
历城门前的那支魏军,在城门外弓箭可以够到的地方,筑起京观。历城城头的大小官员,世家族老乃至家中重要成员,全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稍微估算了一下人头数量,只怕三四千是有的!谁都不敢下令放箭,甚至连类似话题都不敢说!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人头筑起的京观,它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林太守和郡兵?无辜的平民?还是……邢杲军?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却又心惊胆寒。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东平郡过来的这支魏军在历城门口摆上京观,非同小可,决不可等闲视之。
他们隐隐觉得低估了刘益守这个人,却又不是很确定。
在城下魏军堆京观的时候,城墙上的弓弩手,连拿弓箭的手都在抖。平日里他们也就是种种地,耕耕田。没事的时候被集结起来参与郡兵的集训。
哪里见过这种恐怖架势!
他们活一辈子,虽然哪里哪里被屠城的事情时有耳闻,但京观这种东西,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一直到黄昏时分,城外才传来消息,说信使求见历城房长史。
见房象,而不是见林太守,说明城外大军对城内的情况了若指掌!
“把使者迎进来吧。”
房象无奈叹息了一声,命人打开城门小门,让对方大军使者,也就是王伟,进入城内。而城外大军,并没有借机攻城。他们岿然不动,仿佛山岳,同时又不扎营,似乎很笃定历城守军一定会开城门。
“还没请教使者大名……”
和王伟一见面,房象就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不低不行,且不说他自己本人就是“内应”,就说城外那支大军,就不是好惹的。
“在下王伟,刘都督帐下长史,先不要说话,等你们看了我家都督的信再说。”
王伟的态度,漠然中带着傲慢与嚣张。他这有恃无恐的态度,更让人感觉城外那支大军是有备而来。
房象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大变!他将信件递给城头签押房内的众人传阅,几乎每个人的表情,都跟房象大同小异。
总之,就是感觉非常不好。这种情绪的大部分是恐惧与后怕,小部分是愤怒与羞愧。
“诸位,我军,在垣苗城遗址附近,伏击邢杲偷袭大军,事后统计,约五千精锐。据俘虏交代,邢杲就在军中,但是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大概是逃走了。
事后统计,俘虏外加尸首,约五千人,邢杲大概仅以身免。”
王伟微微的昂着头,语气里充满了傲慢与得意。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信里面说得语焉不详,大意是听闻邢杲欲奇袭历城,故在阴阳渠埋伏。幸得伏击成功,于是提军到历城以示警戒,防止邢杲再度偷袭。
这封信绵里藏针,表面上说自己是来历城帮你击退邢杲大军的,实则暗藏深意,细思极恐。
“刘都督高义,我等真是无以为报啊!”
“是啊是啊,多亏刘将军出手,历城才免遭邢杲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