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没干?”
刘益守笑着说道:“他大概也不会蠢到那样的地步吧?”
没错,如果从亲笔书写的角度看问题,这份遗诏确实是假的,至少已经写过两个版本了!第一个版本是立萧统的后人为储君,第二个版本就直接变成了立萧欢为储君。
但是要是站在是非曲直的立场上看,这份遗诏却又是“真得不能再真”。因为这确实是萧衍的意思,刘益守可能会背叛萧衍,可陈庆之却绝对不会。
有陈庆之之子陈昕出来背书,足以证明刘益守“大义所在”。然而,这世道不是有“所谓”的大义就能玩得转的。
萧欢显然没有被刘益守这番解释所折服。
“合肥有精兵,且水军精锐,时常以巢湖为根基训练,颇有战力。”
刘益守沉声说道。
萧欢下意识的点点头,不知道刘益守到底想说什么。
“韦氏的兵马,是靠着祖孙三代人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不是浪水打来的。他们不会因为萧纲是所谓的太子继位,就跟着萧纲一条路走到黑,把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家底全部搭进去。”
看到萧欢还是有点不明白,刘益守真是懒得解释了。不过要立萧欢上位,那就必须让他感觉到自己“天命所归”。
像萧詧那样自我感觉极端良好的人需要给他泼冷水,而萧欢这种咸鱼一样赶鸭子上架,当皇帝是为了活命的,又需要一些激励。
刘益守耐心解释道:“寿阳有精兵,骁勇善战。鄙人乃是节制两淮兵马的大都督,名义上可以调动合肥的兵马。再加上殿下乃是前太子之嫡长子,名正言顺。
所以对于韦氏来说,他们要做的事情,不是验证我那份圣旨的墨迹是不是还没干。他们需要做的是,到底是继续呆在萧纲那条船上,还是跳到殿下这条船上。
很明显,上次韦暗已经动了心,决意上我们这条船。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当然,他能不能在我们这条船上站稳脚跟,还需要有所表示。这些就跟殿下无关了,这是我们这样带兵打仗之人需要考虑的问题。”
刘益守详尽的解释了一番,萧欢这才明白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韦暗或许不一定真的被刘益守的“忠心”所感动,但他一定是被寿阳这边的实力所震慑,全盘考虑后决定改换门庭!
后面那一条,不需要真的说出来,只需要保证面子上大家都是忠臣孝子,勠力同心就好了。
“刘都督……还真是挺不容易的啊。”
萧欢感慨的叹息了一声。
好多事情,他理解起来都觉得有些吃力,刘益守竟然可以把这些事情熟练的操作,游刃有余。很明显,自己这位姑父,娶了长城公主的大都督,腹中锦绣,才华卓绝,难怪有那么多手下愿意追随。
“放心,有我带你飞,稳得很。”
刘益守拍了拍萧欢的肩膀说道。
“带我飞?”
萧欢有些迷湖,不懂刘益守到底在说什么。
“殿下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只需要知道有我刘某人在,殿下入主建康不会有什么疑问。”
刘益守哈哈大笑,并未继续过多的解释什么。
……
得知芜湖吃紧,萧纲连忙找柳津询问对策。二人合计一番之后,命柳仲礼暂时不要去理会萧纶,带着水军主力前往芜湖,跟兰钦一同防守芜湖。
而此时柳仲礼刚刚攻克了如皋。血战不敌的萧纶带兵撤退往北面的海安,十分狼狈。
打得正起劲,朝廷一纸调令让自己带着水军南下芜湖,配合兰钦进行防御作战,直接把柳仲礼给看傻眼了。
踏马的此番出兵一路势如破竹,打得萧纶嗷嗷叫。眼看就要把萧纶的人马赶到盱眙了,眼看就能打出“左勾拳”,攻克广陵了。
结果现在萧纲现在让他撤退!
撤个球啊!
柳仲礼恨不得开口骂娘!
拉偏架也没有这般架势的,柳仲礼满怀恶意的想,会不会是因为柳氏在梁国也是高门大户,以至于萧纲有些忌惮,要扶持兰钦出来打擂台。
这道圣旨,柳仲礼完全不能接受。
于是他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由,推掉了萧纲的命令,并连番催促大军进逼海陵城。柳仲礼让传旨的人回去禀告萧纲,说他只要歼灭了萧纶大军的主力以后,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奔赴芜湖。
柳仲礼抗命的消息传到建康,萧纲大发雷霆,扬言要把柳仲礼查办!这时候,柳仲礼老爹在萧纲身边当近臣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老爹不帮儿子,难道帮着外人?况且这一次,柳仲礼抗命也不是没道理,如今打得萧纶奄奄一息,确实是要一鼓作气的将其歼灭。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如果萧纶也“退场”,那么需要对付的就只有萧绎了。
于是柳津劝说萧纲道:“如皋离芜湖颇有些距离,撤军也不是说走就走,还要防着萧纶反扑。如此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