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武回来,贺拔岳高兴得不得了,今日就要不醉不归。
“主公,现在还真要谈公务,末将带来了刘益守的一封信。”
达奚武不敢耽误贺拔岳的大事,连忙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嗯?”
贺拔岳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刘益守写信给他作甚。难道是因为之前南阳的事情写信嘲讽自己么?
贺拔岳觉得以刘益守的为人来说,似乎根本犯不着这么做。很简单的道理啊,大家各为其主,是老相识又没什么私仇。你赢了吃肉就可以了,吃完肉还对着我吐痰那就很没涵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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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准备看信,贺拔岳像是想起什么,直接将信递给苏绰道:“此乃公务,苏先生先看。”
现在很多人都不懂刘益守的厉害,贺拔岳跟此人相识于微末,自认为十分了解对方。总之,你只可能低估刘益守,绝对不会高估对方的。
“唉!”
恭敬的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信,苏绰长叹一声,不说话了,将信递给贺拔岳。
接过信,贺拔岳就看到信中说:如今关中缺粮,南阳今年颗粒无收,弘农地域狭小,北地胡人善战,皆不可为。独有河东世家殷实,屯粮数十年,取之便可解关中燃眉之急。
然而河东大族首鼠两端,今日投高欢,明日投关中,不可依靠。欲得河东,必先击败高欢。可用利诱之法。
河东盐池,乃本地大族之根本,自汉以来,便有盐铁之利。若是承诺执掌河东后,盐池以其半归河东大族,关中取另外一半,并保证盐之销路,必能与河东大族达成共识,一同抵御高欢。
以此策为主,兵戈为辅,平定河东不在话下。
“唉!”
贺拔岳也是幽幽一叹,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要说的话,那就是没分过手,怎会知道前任的好。若是刘益守现在还在他麾下,那……算了,不想了,再想心态崩了。
“达奚将军,刘益守还有没有说别的。能提出此策的人,不可能想不到其他的。”
苏绰一把抓住达奚武的衣袖,激动问道。
达奚武眼神闪烁,眼巴巴的看着贺拔岳。
“哈?还真的有啊?你怎么不一次说完!”
贺拔岳一看达奚武那小眼神,就知道肯定还有内幕,气得拍石桌!
“主公,刘益守跟我说,要是主公不问,那就先不说,等主公兵败后,再提出来,必能得主公欢心。”
达奚武一脸委屈的说道。从袖口里面掏出一张羊皮的小地图,递给贺拔岳。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险些误我大事!”
贺拔岳顿时觉得达奚武的良心已经坏了!
他一把抓过地图,只见这是一张局部的地图,不拿去核对,还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的。
“说吧。”
贺拔岳无奈叹了口气,让达奚武赶紧的交代。
“主公,蒲坂东北,闻喜以北,有一山名为玉壁。此处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在此地筑城,则平阳之兵无法继续南下,河东郡唾手可得。”
“此事当真?”
贺拔岳不顾形象的将酒杯仍在地上,霍然起身。
他和苏绰二人面面相觑,若是刘益守所言为实,那么在玉壁筑城,便可以挡住高欢,这样足以安定那些河东大族的心!
而且现在正好是高欢没有防备的时候,可以一边派人去玉壁筑城,一边给河东大族许以盐利,双管齐下。
有这些作为依托,关中暂时的困难,也就不再是困难了。
“走,回城!”
贺拔岳雷厉风行,他决定找几个熟悉地形的本地将领询问一下,玉壁山这个地方,到底适不适合筑城,还是需要去实地考察一番。反正,看地图上的位置,似乎离蒲坂也不太远。
回蒲坂后,贺拔岳找来李弼、长孙俭等人,商议军务。果不其然,对河东地形熟悉的长孙俭就说,听过这个地方,而且地势险要。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派人去实地勘察一番比较好。于是贺拔岳派遣长孙俭、韦孝宽、达奚武等人,带着几十个信得过的亲兵,轻车简从的去玉壁山查探地形,顺便在河东一线四处探查一番,看是不是还有别的隘口。
与此同时,贺拔岳还让苏绰亲自出马,去游说河东世家,双管齐下,向河东世家“借粮”,以河东的盐池作为担保,这些粮食,将来都会“折现”变成盐。当然,这也是刘益守在信中告诉贺拔岳的。
一时间,战乱刚刚平息的河东郡,又有凶勐的暗流在台面下涌动。
……
自从上次出兵晋州回来以后,高欢就对娄昭君很冷澹。一方面是他新纳了很多妾室,女人太多忙不过来;另外一方面,高澄会瞎了一只眼,娄昭君在其中也有些间接的责任。
这种事情,娄昭君心中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