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商议迁都的时候!刘益守才不想跟高欢玩什么“逐鹿中原十多年,棋逢对手”这样的把戏呢!
“主公,还有件事。”
看到刘益守似乎要回去,贾思勰连忙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难处么?”
刘益守疑惑问道。
“主公,以前属下在青州为官的时候,专管农事。以属下之见,今年各地或许有蝗灾。寿阳周边的蝗虫虫卵,属下已经处置,派人焚烧后掩埋了。
但梁国其他地方,属下鞭长莫及,没法管这些事情。这些要不要支会建康中枢一声?”
贾思勰办事还是很踏实的,不过有点书呆子气,很多事情就这样默默的做完了,有时候并不会及时禀告刘益守。
“第一件事,我会给你配一个得力的郎中官职名,帮你把这些事情都记录下来,并且定期汇报。第二件事嘛,关于蝗虫防治的条例,写一份给我,我再上书朝廷,让长猷陈元康表字来办,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来。”
自刘益守到洛阳出道以来,基本上要不就是战乱,要不就是饿殍遍野,田地荒芜,还真没蝗虫什么事!那时候北方存了几十年的粮食,也足够霍霍一阵子的,压根也没去想怎么种地的问题。
如今安定下来有稳固地盘了才发现,种地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年头没有农药没有化肥没有大规模机械化作业。
人力、气候、水利、种植经验,就是影响土地收成的绝大部分因素。当然了,害虫防治,也是种植经验的一种。
“好的主公,属下一定把这些事情办好。”
贾思勰恭敬的说道。
上行下效,刘益守心里想的是天下大事,手下就会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如果刘益守整天都是摸狗斗鸡,那么他下面的人,也同样会被影响。
要么集体摸鱼,要么集体造反,或者皆而有之。
刘益守麾下众人,都是对他由衷的佩服,并且一点小心思都不敢有。至少刘益守还活着的时候,他们都会乖乖的听从其驱使。
当然,将来刘益守的后人压不压得住这些人,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什么时候就说那时候的事,刘益守也没法对手下人要求更多。
“嗯,今年就这样了,很多地方蝗虫估计已经制不住,从现在开始,日子过紧一点吧。到了明年,一定要把扑杀蝗虫这件事抓起来。
秋冬季肯定会有不少人因为蝗灾背井离乡,到时候赈灾的事情,你也辛苦一下,到时候要把那些人安置好。”
吩咐完这些事,刘益守便带着源士康回了寿阳城,等着他的还有各种关于秋收的事宜。今年南阳无粮,只产出棉花等物。光物资的调配就是一件大事。
走在回城的路上,刘益守回忆了一下今日从起床到现在的种种遭遇,终于能够体会为什么历史上很多皇帝都喜欢当昏君当庸君了。
因为要当一个称职甚至是优秀的帝王,需要管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精力,根本毫无乐趣可言。
人生短短几十年,既然不能做个有为之君,那还不如彻底摆烂好了!反正历史上那么多的昏君暴君,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
美酒美人伺候着,每天不是正在玩乐就是在去玩乐的路上,这样快活的日子岂不美哉?
“唉,命苦啊!”
刘益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听到这话,源士康心有所感的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大丈夫活在世上就是历经苦难。在下自成亲以后,深感乐趣闲暇减半,肩上重任加倍。每次回家,都是心有惴惴。”
你家婆娘怎么就没把你给打死呢?
刘益守一脸古怪的看了源士康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能这么想,说明你大有长进啊,实在是令人欣慰。”
……
长孙俭、达奚武、韦孝宽三人带着数十名亲兵,出蒲坂一直向东,沿着汾水,按照地图上标识的地方寻找。
没几天,众人就在挨着汾水的南面山脉处,找到一个大豁口。有一条平坦的大道,从豁口中穿过。
这处豁口,北面是汾水,其东、西、北三面皆为深沟巨壑,地势突兀,险峻天成,只留下南面一条路。
高欢那边的人,可以从容的从平阳出发,一路抵达这里,然后从南面大道穿过隘口,随后便可以直取河东。
如果不想搭理河东大族那帮墙头草的话,也可以一路向西攻打蒲坂渡口,或者向西南攻龙门渡口。从任意渡口过河,就已经进入关中,剩下的阻碍就不值一提了。
爬上玉壁山的土丘,长孙俭、达奚武、韦孝宽三人眺望不远处的汾水,心中都是感慨万千。
“刘益守奇人也,此地形胜,天然关隘。若是在此地筑城,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长孙俭忍不住感慨说道。
他并没有见过刘益守,也没有打过交道,甚至连“隔空过招”也没有。然而单看刘益守能指出此地的险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