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晕了过去。
高欢拆开信,乃是韩轨的绝笔,说是与河阳关共存亡。看到这里,高欢便想起当年他与韩轨交好,一边兄弟相称,一边跟韩轨妹妹韩娘子绞尽脑汁的瞅机会乱搞,那真是一段激情而无忧的岁月。
那时候日子乐呵呵的,不去想以后会怎么样。结果高欢找韩家提亲的时候,被丈母娘嫌弃,不久韩娘子就另嫁他人了。
“点兵,准备出征!”
高欢紧紧握拳说道。
于情于理,韩轨都不能不救。至于莫多娄贷文,反正走河阳关必过北中城,到时候顺便搭救就完事了。
“莫多娄敬显!”
高欢忽然大吼一声。
“末将在!”
“为行军向导,带路!”
“喏!”
莫多娄敬显激动的拱手行礼,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辱使命,把救兵搬来了。
很快,高欢便召集众将点兵,留一千兵马镇守野王城,其余两万人,一齐出发,准备解决洛阳方向的所有敌军。
高欢这边的援兵还没到,贺拔岳带着援兵却到了。
贺拔岳面色黑如锅底的来到河阳关以南的口岸,看着河桥上厮杀的士卒,脖子上的青筋一阵阵的抖动。
“攻了一夜,还没攻过浮桥?”
贺拔岳不满的问道。
身材高大的李弼,如今身躯似乎都矮了几分,有些心虚不敢直面贺拔岳。他其实也可以亲临一线,然而,李弼虽然不怕死,却不想死得太窝囊。
要是战阵之上力竭而亡,那可以理解。然而河桥上施展不开不说,还很容易被挤下黄河!李弼可不想没建立什么功劳,反而被挤下黄河成为一个大笑话!
“昨夜不可见物,河桥狭窄不方便过河……”
李弼还想再说,却见贺拔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话。
“来人,架设浮桥。”
贺拔岳冷冷下令道。
“主公,如今黄河涨水,此时架设浮桥岂不……”
李弼感觉贺拔岳简直疯了,这种状况玩浮桥,多少要折损些人马的。而且只能步卒过河了。
“对,准备船只,同时渡河。”
贺拔岳又补充了一句,李弼不说话了,多说多错。
“主公,在下愿为先锋!”
蔡佑着急了一晚上,如今向贺拔岳表功。
“嗯,你带一队兵马坐船渡河,顺便架设浮桥。”
贺拔岳沉声说道,双眼死死的盯着河阳关,紧紧捏着指尖,都捏得发白了。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有个小贼踩点了一家人,什么都准备好了,都已经潜入进屋子里了,就是打不开保险箱!
这种感觉很不好!
蔡佑领命而去,河阳关南岸本身就是渡口,船只不少。蔡佑找来两百士卒,轻装上阵,分兵坐十艘船渡河到北岸。
韦孝宽的兵马在围攻北中城,尚且没注意到渡河的情况,没有支援蔡佑。韩轨死守北边浮桥,暂时顾不上岸边的情况。蔡佑就这样带着两百人旁若无人的来到北岸,将浮桥的绳子拉好,打上木桩。
贺拔岳麾下的精兵也开始砍树搭建木筏,用木筏拼浮桥,再用绳子固定。
高欢的援兵随时会来,北中城与河阳关也随时会失守,贺拔岳的精兵随时都能全军渡河。如今这场战斗的胜负关键,就在于高欢带着大军赶路的速度。
高欢来得及时,北中城与河阳关的围困自然可以解除。高欢要是来得不及时,那就是……很难说会发生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了。
野王城到北中城的距离很近,几个时辰后,当高欢带着大军来到北中城外的时候,韦孝宽已经带兵熘号了,留下了一地尸体。
……
“杀!”“杀!”“杀!”
韦孝宽亲临一线,从河阳关北面的浮桥杀向城关。
这一刀又稳又狠。
河阳关守军本来就不多,都跑到南面去抵抗李弼的兵马了,在北面本来就没多少人。察觉到高欢的援兵已经来了,韦孝宽便有两个选择。
割肉清仓的选项就是退回轵关。轵关亦是天险,最窄的地方仅有两仗宽,几百人就能把口子堵几天。高欢现在是绝对没有精力去跟他在轵关一线纠缠的。
然而一来贺拔岳军令没来,撤退轵关等于是临阵脱逃。
所以还有个胆大包天的赌局可以孤注一掷!
那便是南下强攻河阳关!
韦孝宽知道,李弼强攻了一夜的河阳关不破,因为守军抵抗强烈。但是如果城关被两面夹击,守军会很快就绝望的。
果不其然,他带兵强攻后,便发现城关北面的浮桥都无人看守,自己这边的敢死队轻轻松松就攻到了城关下!
“高欢的兵马就在我们身后,若是不能攻下河阳关,我等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韦孝宽对着正在攻城的士卒们大喊了一声。
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