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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梁军到了渡河的节点,这些配合就打不出来了。流民渡河本身就是个难事,到时候骑兵没地方可以迂回,被河道拦住了,那些流民的队伍又会因为无法渡河而炸裂。
各种因素综合作用下,一旦遭遇突袭,梁军的队伍就会天然的陷入混乱。最后只有船队里的那些步卒可以脱险,陆地上的骑兵队伍和那些洛阳等地来的流民队伍,全部都要完蛋。
虽然没办法将这支军队全歼,但至少能够重创,也算是可行的计划吧。
高欢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段韶的办法确实还可以,哪怕在他看来不是很完美,然而短时间内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就这么办吧,跟在后面。”
高欢叹息一声说道。
刘益守真踏马的幺蛾子多,还搞什么水陆并进。你乖乖的躺地上挨打不就好了么?
高欢被刘益守的应对给恶心坏了。却又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心里骂一下就算了,要是真的开口骂,会显得自己无能狂怒。
春夏之交涨水,淯水的水位比枯水期涨了不少,河道里可以容纳的船只也多了。这究竟是刘益守早就谋划好了的,还是仅仅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巧合呢?
高欢冷静下来后,也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是后者不足为惧,如果是前者那就太可怕了!
要是刘益守把这一点也算到了,那么证明此番梁军北伐,几乎全部都是按照他的规划,来一项一项执行的。从头到尾都是处于精密的算计之中。
这能不让人害怕么?
高欢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恐惧,要知道,梁军北伐可不是只跟自己打,刘益守还给贺拔岳狠狠的捅了一刀!
很显然,自己跟贺拔岳打生打死的,其实都在刘益守的算计之中。
想到这里,高欢不由得暗恨娄昭君自作聪明。哪怕她不去求刘益守,对方也是会给贺拔岳捅刀子的,因为那样的结果,对刘益守最为有利。
而娄昭君送长女过去,对方肯定是笑呵呵的笑纳了啊。
“妇人见识浅薄,唉!”
高欢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低声咒骂。看得斛律金等人一愣一愣的。
“高将军,还是你部打头阵。”
高欢看着高敖曹说道。
听到这话,高敖曹差点爆粗口了。从现在的情况看,发起进攻的时候,前锋这支人马会遭遇梁军最后的抵抗。而后面的人,大概率都是去摘桃子的。
……
“哟,高欢还挺有耐心,居然一路跟着啊。”
一边说着,刘益守一边将吃完的桃子核扔河里,在王伟的衣服上擦了擦沾满汁水的双手。后者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此刻他坐在楼船的船尾,眺望北方,隐约能看到魏军的旗帜。他和王伟、阳休之等人并没有跟着骑兵一起走,而是坐在楼船上惬意的休息。
陆上的骑兵队伍交给杨忠负责。
和高欢想的一样,这次撤退到长社,刘益守当然准备了预桉,而且准备工作远远超乎高欢的想象,有很多人配合。
比如说高欢最不看好的梁军渡河问题,其实于谨带兵来到长社城接应后,就已经在淯水上架设了五座浮桥!
而刘益守的行军预桉就是一旦杨忠遭遇袭击,带着骑兵可劲的跑路就行了,不用管那些流民。等魏军冲杀累了,再带着骑兵杀回来。
那时候魏军估计已经被船上的床弩折腾得不成人样了,杨忠直接捡漏就行了。
当然,这是高欢失了智的极端情况,有时候乱拳打死老师傅,刘益守还是防着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不过高欢毕竟是高欢,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并未下达无脑猪突的命令,这一路都是老老实实的尾随,等着致命一击。
“主公,我们为什么不在荥阳附近杀他一波再走呢?”
王伟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怕下雨啊。”
刘益守说出了一个让王伟意想不到的答桉。
看到对方似乎还不是很明白,刘益守便开口解释道:“弓弩下雨不能用,船上的床弩能用也会受到影响。如果把战线摆在荥阳附近,那么进攻的时间,是由高欢那边的人决定的。
他们可以等下雨天再来对付我们,甚至可以用狼来了的战术反复试探。
而一旦下雨,神火飞鸦也不能用了,那时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反抗都没力气。”
“但是,现在也是一样啊!现在下雨,神火飞鸦不是一样不能用么?”
王伟迷惑不解的问道。
刘益守摇了摇头,王伟并不精通战阵,所以知识面受限制,想不到某些事情很正常。他继续解释道:
“行军途中,哪怕是下雨,我们的床弩还是可以用,而杨忠的骑兵随时都可以跑,岸上的魏军也打不到河里的船队,我们并不害怕高欢在下雨的时候发动突袭。
高欢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