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冰屋,在里头穿棉袄办公都不成问题。
“唉,所以说我总是看你比较顺眼呢,和你在一起果然不是偶然的啊。”
羊姜叹了口气,轻轻的吻着刘益守的侧脸。
“上次你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话说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啊。”
刘益守一脸古怪的给羊姜擦脸上的汗珠子,这一位娘子最近一段时间对他,不管是在床上,还是日常相处,那可真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态度明显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就是觉得你挺不容易的嘛。那次我看到我父杀人,一刀一个,血溅到他身上……想想这便是你日常的生活,我就有些不忍心嘛。”
羊姜想起那一夜看到的事情,忍不住一阵阵的后怕。
“其实,阿郎杀的人,比我父多多了吧。我看你总是带兵出征南征北战的,我父可一直都是守台城的。你手里少说有一万条人命吧?”
羊姜小声询问道。
“我连一只鸡都杀不死,哪里能杀人啊,要不咱俩比比手腕?”
刘益守温和笑道。
“比就比啊,来!”
几秒钟以后,刘益守一脸惊诧的看着羊姜,自己的手腕被对方压得死死不能动弹。
刘益守本来只是说笑,没想到掰手腕真比不过对方啊!得亏这妹子心善,当初被送过来的时候没想掐死他。
要不然真在床上打起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真不愧是羊侃的女儿。
刘益守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萧正德与高澄之流,没有见到陌生美女就要去扑的习惯。
“嘿嘿,小时候跟我父学过长槊。”
羊姜得意洋洋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被刘益守全方位压制,如今总算翻盘了一回。
“三省六部制?这是什么?”
无意间瞟到刘益守所写的东西,这个陌生的标题引起了羊姜的注意。
“很无聊的一个东西,不提也罢。”
刘益守摆了摆手,不愿意多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
几天之后,在刘益守的示意下,尚书令陈元康向朝廷上书,洋洋洒洒数万言。
其中内容很多,大概意思就是说:
我作为尚书令,感觉身上的负担太重,责任太大,权力亦是太大,深感不安。这个问题是尚书令的权责造成的,哪怕换人当尚书令,也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
因此,明晰权责,互相制衡,专人专务非常必要。有鉴于如今朝廷中枢的机构设置,我便有以下的构想,希望能对中枢官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将中枢分为三个互不统属的大部分,分别是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砍掉其他不合时宜的部门,如集书省、秘书省等。就连侍中这个实职也给废除了。
对此陈元康还特意说明:侍中乃天子亲信,政出宫闱,难辨真伪,没有监督,如今在新格局中权力已经被三省分散重叠,没有继续保留的必要了。
这也是为了政令通达,防止政出多门,互相干扰。
其中尚书省以现在的权力构架为核心进行分权,只负责诏令的执行,而不过问诏令的其他相关事宜。
中书省则只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将其交给门下省来审核。并不过问政令的执行情况。
门下省负责检查政令,并有权将认为不合理的政令打回,让中书省重新起草诏书。
三省在执行政务方面各司其职,肯定会出现推诿扯皮的现象。因此在这三个机构之上,再建立一个中书机构,名为“议政堂”,专门负责协调政务执行过程中的种种难题。
对上面,也就是天子,负责释疑与沟通,也就是告诉天子相关政令的情况。对下面,则负责组织协调,乃至一锤定音。
简单来说,中书省和门下省为决策机构,尚书省剥离种种特权,成为单纯的执行机构,并扩充其下“六部”的人员,增加政令执行的精细度。
鉴于如今中枢需要大规模扩充中下级官员,因此陈元康建言将官员数量庞大的尚书省搬迁到台城以外,各部衙门分散布置。而中书省和门下省则继续保留在台城以内。
这份奏折里面没有说如何处置极为要害的中枢机构:御史台。看起来,所谓三省六部制,里面有个重大缺陷,就是对于地方上的政令执行,没有明确的管理细则。
而门下省执行力有限,只能在政令下达前纠错,一旦政令下达到地方州郡,就无法追责与监察了。不过话说回来,陈元康虽然是刘益守的亲信,可他目前不过是担任位高权重的尚书令。
很多事情,还真轮不到他指手画脚,特别是地方政令执行的相关事宜。
陈元康的上书就如同在池塘里扔下一颗大石头,瞬间激起千层浪。他说的那些弯弯绕绕的,中枢朝臣们根本就不关心。
真正的杀招,只在于奏折当中不起眼的三个字:议政堂!
他们很明白,在皇帝与三省之间设置一个“议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