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们,你们何至于此啊!本王领兵来此保境安民乃天职,是本王来迟让你们受难了!当不起你们这一跪啊!”
刘益守双目含泪,将跪在地上的百姓们一一扶起来。
“魏军在汉中无恶不作,殿下替百姓们报仇,当得起这一跪。”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握住刘益守的双手激动说道。
不知道是谁,忽然在人群里喊了一句:“吴王万岁!”
“吴王万岁!”
“吴王万岁!”
“吴王万岁!”
顿时人群中高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父老乡亲们,天子才能喊万岁,在下并非天子,如何当得起万岁二字。”
刘益守谦虚的婉拒说道。
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人高喊:“汉中父老受难的时候,狗一样的儿皇帝在哪里!汉中这里的百姓只知道有吴王,不知道有什么狗天子!”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公然喊出来,在场百姓居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如今谁不知道刘益守必定要篡位登基啊,建康台城那个才几岁的儿皇帝,真能阻止这位可以把魏军杀得全军覆没的吴王?
刚才那话虽然损了点,却也只是将那块遮羞布扯下来了而已。
“吴王万岁!”
“吴王万岁!”
“吴王万岁!”
又是一阵高呼万岁之音,刘益守只得一边推辞热情的百姓拉他去家中作客,一边在麾下亲信的护送下朝着府衙走去。
等走到无人之处,刘益守这才侧过头对身边的王伟说道:“这种套路搞得很没有意思。
民心所向,乃是衣食住行,安居乐业。
搞这些虚头巴脑的高呼万岁有什么用呢?做给我看,难道我就真能万岁?
世间岂有万岁之人?”
刘益守不悦斥责道。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刚才那些都是王伟安排的呢?
“主公目光如炬,不过呢,这些都不是演给主公看的,而是演给史官看的。
要不然,主公登基的时候,又怎么能说自己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呢?
将来不是主公要改朝换代,而是天下百姓高呼恳求,主公无可奈何之下才站出来代天牧守,此乃大义所在。
所谓积沙成塔,水滴石穿,此消彼长之间,主公大事不过水到渠成而已。
将来青史会如何说,难道主公真的不在意么?
主公浴血奋战,日夜操劳,岂能无人为主公歌功颂德?”
王伟不动声色的笑道,显然不觉得之前那些安排有什么不妥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益守固然不喜欢这一套,然而他还能惩罚给自己拍马的人不成?
以刘益守高超的智商情商,能干那种傻事?
一旁的杨忠与段韶装作自己没带耳朵,都把头侧过去看风景。
如今刘益守要办的事情,那可真是跟司马昭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了!但有点不同的是,刘益守的地位是打出来的,也是一直在开疆拓土。
至于司马昭如何,那当真不提也罢。
“就到这里吧,不说了。”
刘益守无奈的摆了摆手,多说无益。无论自己怎么说,总是会有站出来明示暗示劝进的。
类似的事情王伟不做,也有其他人会做,比如说阳休之。他能拦住一回,难道能拦住每一回么?
人具有社会属性,身份决定地位,实力决定影响。类似高呼万岁之事,如同治水,堵不如疏。刘益守也看开了。
自汉末以来,天下割据,司马氏遗祸后人,这个烂摊子持续了几百年,坑了不知道多少人,也是时候有人站出来结束这一切了。
想来想去,刘益守都不觉得谁有那个眼光气度,还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这就叫当仁不让。
来到府衙大堂落座后,刘益守看着杨忠问道:“此战经过就不问了,我就问一句,李弼麾下府兵如何?”
战斗大致经过刘益守已经知道,简单说就是趁着魏军多番恶战,极度疲劳的时候上去阴搓搓的打闷棍。
战略上很值得一说,但战斗过程就跟捡钱差不多。
这就像是出门的时机比较重要,但捡钱的过程不重要一样。
刘益守最感兴趣的是,府兵改制后,敌军是强了还是弱了。
“主公,恕末将直言,李弼麾下府兵,非常强,甚至不比当初尔朱荣麾下的亲军弱。”
杨忠沉声说道。
“非常强?这可能么?”
刘益守疑惑问道,他怀疑杨忠在夸大战功。
“回主公,确实如此,在下亦是参与了战斗,这支府兵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