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清澜抬手接住突然飘落的花瓣,漫不经心地回答,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丫头,如果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雪渊没有责备,他宠溺地笑着。
清澜从回忆中抽离,缓缓地看向雪渊,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真挚的情感,她想他大概真的把墨之忧当作了朋友,不然也不可能忍受她一次又一次。
“老头,雪洛在你心里是什么?”清澜想到了雪洛,替他不值。
“那日回去我想了很多……洛儿真的很好,这么多年是我疏忽了,我一直以为洛妃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未曾想他……,以后不会了。”雪渊内疚地说道。
“希望你说到做到。”清澜盯着雪渊,思索着他的回答。
清澜话语刚落,敲门声又响起,她开门发现雪洛站在门外,心事重重,见开门的是清澜,又一脸担忧。
“清澜,你的伤好些了吗?”雪洛担心外面风大,于是着急地拉着清澜进入院内。
“洛,我已经没事了,我们修炼之人没有那么脆弱。”清澜知道雪洛担心,于是安慰道。
雪洛还想叮嘱几句,却被雪渊打断了:“洛儿,你来了,累不累?先坐下来歇一歇。”
“儿臣参见父皇。”雪洛一改刚才的轻松,严肃地行礼。
“起来吧,你我父子二人无须多礼。”雪渊明白和雪洛的父子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他需要循序渐进。
雪洛起身走到梅花树下,有些手足无措,清澜笑着摇了摇头,拉着他坐在了雪渊的对面,然后重新换了茶水,才在他身旁落座。
雪洛本来有很多话要对清澜说,但碍于雪渊在,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喝着茶水,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
雪洛的紧张,清澜和雪渊都看在眼里,雪渊本想找借口离开,却被清澜的眼神制止了,因为她想趁机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洛,有心事?”清澜率先打破僵局,试探地问着雪洛。
“我,三个月之后就是学院考核赛了,师父让我闭关修炼,可能要很久都见不到了。”雪洛望着清澜,不舍离别。
“学院考核赛。”雪洛的话,让清澜想起了烨光最近的唠叨,似乎同她说起过这件事。
“学院考核赛是学院重要的比赛之一,每年举办一次,用以考核每个弟子的所学所得,而且每年获得前三甲的优秀弟子,可以直接免试参加三年一次的三院争霸赛。”雪洛以为清澜不清楚考核赛,于是解释道,“我想院长大概觉得以你的能力可以不用参加,才没有同你说。”
“谢谢洛,师父还真有提过,他还说修炼不应该固步自封,独树一帜。”清澜想了想,然后说。
“清澜,你的意思是你也会参加吗?”雪洛听到清澜的最后一句,不知自己理解得对不对,于是询问道。
“会,如果我们碰到,都要全力以赴。”清澜望着雪洛微笑点头。
“当然!”雪洛也笑着回应。
“洛,你陪老头聊聊天,我有些累,就不陪你了。”清澜瞟了一眼因雪洛的忽视而有些失落的雪渊,假装疲惫地说。
“……”雪洛虽然感到不知所措,但是也没有拒绝。
清澜朝着雪渊和雪洛点头示意,然后留下尴尬的父子,独自去了后院。
清澜明白雪洛复杂的心情,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他不要因为洛妃的关系而对亲情失望,甚至绝望,她期望他能够多一个人爱。
清澜的好意,雪洛也都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虽然他也想缓和他和雪渊的父子关系。
雪洛眼神飘忽,不敢与雪渊对视,也不知该如何打破尴尬,雪渊则怕雪洛因为上次的事情对他心有芥蒂,便没有先开口。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沉默逐渐蔓延,就连翻墙而入,为了不打扰雪洛和雪渊的烨光,都只能偷偷躲在梅花树上,替他们着急,然而两人却依旧沉默不语。
“洛儿,最近过得还好吗?”大概是被烨光炽热的眼神感化,雪渊终于打破了沉默。
“回父皇,儿臣很好。”雪洛机械地回答,声音里没有感情。
“洛儿,父皇知道自从你母妃做出那件事以后,为父就很少再去洛泱殿,很少陪你,很少关心你,你是否怪我?”雪渊望着雪洛,眼神变得温柔。
“父皇,儿臣……”雪洛很纠结,说不清道不明。
“无妨,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如此,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等你原谅,等你接受!”雪渊微微一笑,有些释然。
雪洛抬头,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雪渊,突然发现他的眼角因为微笑,细纹越来越多,让他感到莫名的心酸。
雪洛还记得小时候的雪渊高大威猛,英明果决,曾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英雄渐渐变成了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