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时一阵气恼。
他无力的抬起手,在宋青脑门上敲了一下:“你呀,为兄读书多年,竟然为你算计别人,为兄这书真是白白读了。”
他跺了跺脚,大树一阵乱颤。最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宋青一眼,这才转身无奈的离去。
摊上自己一个无良师妹。
我堂堂君子之风,也要堕落了。
岳不群感觉算计别人不是自己的内心,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读书人。
都是被师妹带坏了,学会了算计人。
这不是我岳不群的本性。
岳不群背着包袱重新入城,而宋青揉了揉脑门,也跺了跺脚嘟起嘴巴,随即又感觉自己的动作太那啥。
顿时恢复清冷的冰山形象,一转身向着华山姜家飞身而去。
此刻,华阴县城近乎乱套,无数百姓蜂拥而至直奔库房,当带着粮食的百姓离去,县城居民也躁动起来。
岳不群坐在路边小摊安静的看着百姓乱糟糟一片,优雅无比的端起水杯,吹了吹这才惬意的小,抿了一口。
直到时值中午,城外百姓离去大部分,岳不群这才扔下两个铜板放下水杯,转身向着县衙而去。
华阴县衙,田伯光脸色苍白的叉拉着腿坐在太师椅上,身边跪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张县令,女的正是让他曾经为之倾倒的张小姐。
但是此刻父女二人神色惶恐颤抖不已,倒不仅仅是畏惧,更多的是膝盖的疼痛。
大明毕竟不是磕头的大清皇朝,这年头为官一方尤其是读书人,那就是土皇帝一般。即使见了上官也不用动不动就磕头行礼,鞠躬屈膝。
但是,自从凌晨田伯光入府以来,父女二人被田伯光从床上抓起来一直跪到了现在。
他们养尊处优的膝盖恐怕都要碎掉了。
田伯光看着颤抖双手撑地,几乎跪不住想要趴下的父女二人,他冷冷一笑吃了一口糕点:“老东西,我为你杀了多少人,你就这么对我?”
“贤婿……”
“别,你别喊我贤婿。”田伯光摆了摆手,忽然咬牙双眼绽放凶光:“若是以前,我就做了你的好女婿,但是现在……”
田伯光忽然觉得痛彻心扉,给自己一个女人,也不顶用啊。
“你知不知道,我田伯光已经不是以前的田伯光了。”
田伯光目光扫了扫身材婀娜瓜子脸的张小姐,叹息一声说道。
张小姐能感受到田伯光的目光,但是却不理解这个不是以前的田伯光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曾经这个想吃天鹅肉的江湖刀客被自己随意一个微笑都撩拨的夜不能寐,但是此刻却能掌握自己的生死,令人惊恐。
他怎么敢?
我张家诗书传家,家门庞大。
他怎么敢?
朝廷鼎盛,五岳剑派,日月神教都不敢轻易开仓放粮。
他怎么就敢?
张小姐想不通,但是内心却很是柔弱。她引以为傲的女红和诗书,从小培养的大家闺秀的气质,此刻却救不得自己的性命。
爹爹掌握一县生杀大权,此刻也跪在地上。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内心不解而惊惧,眼前的一幕摧毁了她从小接受的世界观。
虽然田伯光承诺不杀自己,但是谁又相信?打劫府库,几乎形同造反,还在乎杀两个人?
为了区区一群贱民何至于斯,小女子都身不由己要下嫁了你还拒绝,难道小女子清清白白的身子大家闺秀的身份知书达理的教养就不香吗?就比不过区区一群贱民重要吗?
张小姐陷入了自闭,完全想不通田伯光此刻的想法。
就在父女二人忐忑不安跪着,田伯光优雅的吃着糕点的时候,一道身材高大的身影推开拦路的衙役直奔后宅。
吵嚷声传来,让田伯光猛地抓住了兵刃,一双眸子也眯起,闪烁着冷光,双腿踩着地面绷紧,随时都要冲天而起。
他看向门口去,却见一道身材高大的身影迈动着有力的步伐走来,那眸子愤怒而冰冷。
“来者何人?”
“华山岳不群。”
“华山……”
田伯光噌的一声跳起来,双眼闪过慌乱。随即心头忽然想到:友军啊,我慌什么?
地面跪着的父女二人,心头猛地升起期待,却又不敢出声。从小读书的他们知道,该低调的时候就低调,不该嚣张的时候一定要跪的稳稳的。
骨头太硬,那是想去跟阎王爷攀亲戚。
就在三人心思乱转的时候。
岳不群猛地双眼瞪圆,浑身散发凌然的气息,口舌开合就是雷霆之音:“何故坏我华山名声?”
田伯光闻言同样瞪圆眼睛:“我何时……”
“邪道妖人,我华山名门正派,岂能被你利用,死来。”
岳不群直接打断田伯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