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不由瞳孔猛然收缩:“你是说,清水县令有问题?”
两人的对话一直都在用传音入密,铁手这才明白追命为什么突然要对他传音入密来交谈了。
追命微微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清水县令,缓缓道:“清水县令有没有问题,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敢肯定,清水县驿站的招待有问题。”
铁手一手抱胸,一手捏着下巴的短须,蹙眉思索。
首先,从现场来看,很显然这是一场毫无反抗的单方面屠杀,由此可见,押银官兵必定是中蒙汗类迷药,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么官兵中蒙汗迷药的假设成立,接下来就是谁下的蒙汗药?
押银官兵是在清水县驿站吃过的午饭,也就是说,之前肯定是没有问题,问题必定是出在清水县之后。而官兵从清水县驿站吃过午饭之后行到此处不过十来里路,中途必定不会再吃别人的东西。
那么,结论正如追命所推论,问题必定是出在清水县驿站的招待上。
驿站的招待宴是清水县令亲自安排的,所以,清水县令无论如何都有重大怀疑。
当然,也有可能是驿站的其他人员暗中策化了这起官银抢劫案。但是这种可能性很低,胆敢策化劫走十万两官银的人,绝对不会是县衙及驿站的小喽啰。
“叫罗捕头去清水县驿站探查一下吧!另外安排些人手暗中盯紧调查一下清水县令及其他几个小吏,看看他们有没有异常行动。”
铁手叫来一名青铜捕头带着十余名捕快上马前往清水县衙而去。
随后,铁手向清水县令走去。
见到铁手过来,清水县令忙拱手问道:“不知大人可曾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铁手双目看着他,反问道:“县令大人觉得是何人这么大胆敢劫走朝廷赈灾官银?”
县令微微思索道:“想必定是这清湖岭附近的山贼所为,要为然这官银也不会在此被劫了。”
铁手望了望四周绵延的山林,问道:“这清湖岭有山贼?”
县令忙点点头,又解释道:“清湖岭林深山险,方圆百里,时常有山贼出没打劫来往商贾行人,我们也派过几十名捕快前去围剿过,不过总是无功而返。”
铁手冷笑一声:“县令大人觉得这种小毛贼能杀得了李将军率领的一百多官兵吗?”
“这......”县令一时无语反驳。
“不过,如果李将军与这一百多军士中了蒙汗药的话,这些山贼倒是可以得手。”铁手的一双眼如同两道寒星盯着县令的双目。
县令被铁手两道锐利的目光看得心发慌,不敢直视,垂首道:“大人所言极是,若是李将军等人都中了山贼的蒙汗药,的确会被山贼得手。”
铁手故作不明道:“县令大人,可李将军为何会喝山贼下的蒙汗药?”
“这个......下官也是想不通。”县令抬袖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
铁手伸手拍了拍县令的肩,微微笑道:“县令大人为何如此紧张?”
县令拱手颤声道:“官银是在下官地盘被劫,下官深感不安,恐朝廷降罪。”
“县令大人不必多虑,官银虽是在清水县地盘丢失,但清水县衙这点捕快又如何能对付得了如此凶徒大盗。好了,这里已经没县令大人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县令连忙拱手谢过,带着那十几名衙役返回县衙而去。
“如何,这清水县令可有问题?”追命见县令带人离去,不由走过来问铁手。
铁手摇摇头:“刚才试探了他一下,反应有点紧张,不过这倒是正常,若是镇定自若,反倒是有问题了。一个敢杀死一百多官兵,劫走十万两赈灾银两的人,是不会被我几句话便吓到紧张。还有,我刚才用手掌搭在他的肩上,并未察探出他有任何内力,看来,这县令不是绿林中人。”
“这么说来,你觉得这县令没有问题?”
“现在还不好说,等暗中再追查他几日再说。”
正说着,沈云山带着一队捕快纵马返回,来到铁手与追命二人面前。
“禀二爷三爷,属下带人向前顺着官道追了十几里,发现那十辆马车遗弃在官道边,官银全部不见。”
铁手浓眉一皱:“难道真是山中劫匪,将这银两全搬到山上去了?”
“走,看看去吧。”
两人纵马向前奔去,追命一路望着官道上留下的车辙印,行了约摸一两里,突然叫停。
“不对。”追命跳下马,望着地上的车撤印。
“车辙印太浅?”铁手看向地上的车辙印,豁然明白。
追命点点头:“十辆马车装着十万两白银,每辆马车的重量达到一万两,这车辙印必定有点深,可这里一路寻来却只有很浅的两条车辙印。”
铁手目光闪动:“这说明,马车只是个引诱我们的幌子,其实这十万两官银根本就没有往前运走。”
追命思索道:“那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