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哲对陶教授的热情,也算习以为常。
走过去,直接上手!
转心瓶烧制困难,能够烧成一件,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先是仔细查看,看有没有变形,没有变形就是成功。
接着是外瓶、内瓶,能摸到的,全部摸了一遍。
一边摸,一边看,也在一边惊叹!
转心瓶是通过子母榫铆结构,把内外瓶结合在一起,且内瓶可以转动的观赏用瓶。
这种瓷器为乾隆时的创新品种,其造型新颖奇巧,工艺水平极为高超。
乾隆时期,除生产转心瓶外,还生产转体瓶。
二者的差别也很明显,内瓶可以转动的为转心瓶,外瓶可以转动的为转体瓶。
由于内外瓶分体,所以在烧造时,采用分体单烧的办法,这样内外瓶相接合的地方,和榫铆处为素胎。
还有,瓶体须三部分分别烧绘,在工艺过程中,各部位的收缩比例,要控制好,避免在组装、粘接、补彩后出现纰漏。
可以说,想要烧制成功一件转心瓶,问题一大堆,而且都需要极力避免。
这样的东西,烧制出任何一件,都是极为困难的,所以,陈文哲看的很认真。
器型、花色、厚薄、均匀、内外瓶是不是协调,连接的怎么样,有没有哪边变形,都需要注意到。
这些只要细心,加上足够的天赋,鉴定起来并不难。
看了好一会儿,感觉整个转心瓶规规整整,没有任何问题。
陈文哲松了口气:“没问题!”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太过规整了,也就是说匠气太重,跟清宫之中的那些匠师的随手之作,没法比啊!”
陶艺匀摇头表示不满,仿的就是仿的,匠气太重。
不管是刻画,还是器型,都太过拘谨,没有大师之作的那种随意。
清宫匠师做得多,手工纯熟无比,不管做什么工作都很随意。
但是,随意并不意味着大意,人家的随意之作,就是大巧不工。
相比起来,刻意模仿的东西,看着就太过工整。
这就跟现代的机器工一样,太过刻意,显得不太自然。
这些原来陈文哲自然看不出来,但是有了基础做旧术,他也就有了点鉴赏水平。
“普普通通,还算可以看,但是拿不出手!”
“教授,这种瓶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看着眼前的转心瓶,陈文哲心中痒痒。
这种高水平的瓷器,就算不是精品,也十分难得。
“捐给学校的慈善基金会,他们会拍卖出去,获得的款项,用来救灾!”
“呃,这只瓶子能值多少钱?”
“三千到一万吧!”陶艺匀再次叹息。
这转心瓶,真不容易烧制,里面的技术难点,实在是太多了。
他就算是仿制的最简单的转心瓶,也只能得到一些普品!
再次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大问题,这肯定算是一件高仿,这样的瓶子很适合做旧。
再说,出自陶教授之手的瓷器,可不多见。
遇到了就是机会,陈文哲自然不想放过。
“陶教授,我出四万买下来吧,反正是捐献,不如多捐一些!”
“咦?好小子,刚刚赚了七万,这就拿出了四万?”
陶艺匀看着陈文哲,眼中充满了赞赏。
“啊?您已经知道了?”
陈文哲的心中充满了惊吓,这传的也太快了。
真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守住本心。”
“星辰你过来一下,你得感谢一下文哲,他送了你一件最好的礼物!”
陈星辰过来,虽然绷着个脸,但是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兴奋,怎么也遮掩不住。
“至于这么高兴吗?那件瓷器,你只完成了一半!”
“老师!”陈星辰有点不好意思。
陶教授摇了摇头道:“做旧不是正经手艺,要想成名,还是需要像景镇的那位一样,做一件现代高仿,如果那样不用做旧的瓷器,还能卖出七万块,你就可以出师了。”
“教授,我可不行,那一件卖了两千六百万呢!”
“只是个意外,刚开始的起拍价也只有一千美元,谁能想到之后会拍出了个天价呢?当然,主要还是东西好,要不然也不会上拍!”
陈文哲知道,他们说的是一次意外事件。
说的是美利国一家大拍卖公司,最近以一千美元低价,上拍了一件盖碗,没想到意外拍出了两千六百万人民币的价格。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那位作者也很诧异,当他指出在瓷器上留下的暗款之时,所有人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