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汤在南郊客栈见到了佟湘玉,也见识到了龙门镖局的派头,佟伯达坐在客栈大堂中央,手里抓着一个紫砂壶,壶里装着热茶,这个中年大汉直接吮着壶嘴来喝茶。
在佟伯达身后站着的是十几个身背苗刀的镖师,所有人都毫不掩饰的将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白玉汤,在那十几道目光之中,白玉汤察觉到了一股隐隐含有杀意的目光。
盗圣顺着目光看去,是一个刻意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少年,他长得很英俊,却好像是为了把自己弄更像一个大人,很刻意的给自己安了两撇滑稽的胡子。
白玉汤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人为要对自己这么充满敌意,那眼神就好像杀父之仇一样。
在这群来势汹汹的大汉后面则是早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客栈掌柜和小二。
佟伯达率先开口,声音如洪钟:
“小子,咱们龙门镖局做押镖生意很多年了,被下迷药的情况不是没遇到过,每次都是那些不开眼要劫镖的劫匪。在鹤颐楼放迷魂香带走湘玉,我很想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佟伯达上来就“出言不逊”,白玉汤和佟湘玉都皱起了眉头,后者甚至站起身一把跑到白玉汤身前急不可耐的替少年辩解道。
“爹!我说了这件事与白公子没有关系,是我死乞白赖要求人家帮我的,你如果要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如就全冲着我来好了。”
佟伯达挥了挥手,他身后两个镖师齐步迈出架住了佟湘玉的双臂,不顾少女的挣扎,硬生生把她向后挪动了好几步,尽可能远离白玉汤。
白玉汤消除掉心中的不爽快,对佟湘玉笑道:“佟姑娘不要太激动,我相信佟大老爷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只要你不把另外一个自己放出来,我就绝对安全。”
佟湘玉脸颊微微泛红,不再用力挣扎,她也知道自己情绪不能太过于激动,否则一旦放出另外一个人格,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所以长吁一口气垂首而站,不再多言。
佟伯达忽然哈哈笑了几声:“你这小子虽然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骨子里倒是有一份狂傲。在这么多人面前,你还能保持镇定很有我年轻时候的样子。想我当年,说句不好听的,那会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欺负到我头上,那我也敢拿刀砍。”
白玉汤咧开嘴尴尬的笑了笑:“大爷,我可从不杀人。”
佟伯达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没让你杀人,我说的狂,又不是杀人魔头的疯狂。而且退一步说,如果你是个杀人犯,我今天即使不杀你,也要废了你!湘玉的身边可不能有任何不安定分子。”
白玉汤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没有回答,他不喜欢对方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但双方没有什么矛盾,也没必要起冲突。
当然,佟伯达是个粗汉子,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往。他无意揣测白玉汤心中所想,只是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湘玉把她的想法都告诉我了,你们在长安县的遭遇我也大致知道了,你对那个叫什么来着……”…
“踏雪真人,爹!”佟湘玉见他忘了要说的话,在一旁立刻出声提醒一句。
“哦,对,踏雪真人,小子你在找踏雪真人?”
白玉汤点头承认,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没错,我之所以帮助佟姑娘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佟姑娘说南宫残花知道踏雪真人的下落,所以我才会愿意跟她去长安县,没有别的意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佟湘玉的眸子已经微微垂下,好似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佟伯达更不会在意这些,接过话头道。
“这些湘玉都告诉我了,这个踏雪真人你也用不着太担心,我早已和西安官府通过气,也派了好几个武功不错的镖师明察暗访。而且关中盟主大会上他们其实也算是露过面了,那个踏雪真人又不是神仙,相信这两天很快就有消息了。”
“实不相瞒,昨晚我已经跟踪过冰魄听雨楼的那个代表。”
白玉汤知道冰魄静心咒事关佟湘玉的“病情”,所以他很相信佟伯达给出的承诺,自然也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分享出来。
佟伯达和佟湘玉都来了兴趣:佟伯达甚至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关心这件事。
“哦?你有什么发现,快说来听听。”
白玉汤将同济药铺的事情和药铺曾经被六位杀手盯上的事情都告知了佟家父女,除此之外还将六个杀手最终放弃围攻药铺,转而去刺杀平谷一点红的事情,包括他在盐帮私宅里发现高手留下的那封信。
以及信上的内容:“来北郊还阳忘仙楼一叙,找素娘”
当然对确信葵花派就是暗杀参与者这件事,白玉汤则选择了省略,在潜意识里他还是不希望葵花派的存在被太多人知晓,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组织,他们在做的奇怪事情也一定不简单,甚至牵扯到了官府朝廷。
白玉汤没来由的认为,哪怕龙门镖的局势力再大,亦或是在江湖上的威望再高都不能与葵花派相抗衡,所以自己如果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