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西安知府宣布比武开始同一瞬间,忽然整个沉剑台刮起了一阵狂风,这阵大风让不少衣着单薄的人觉得有些阴冷,不过这股冷意的根本来源并不是大风本身。
沉剑台周围的蜡烛忽然全部被吹灭,在同一时间,四周悬挂着的灯笼也尽数灭掉,然后啪嗒啪嗒几声纷纷掉落在地。
就好像是为了将诡异的气氛烘托到极致一般,原本悬挂在空中的皎月忽然隐入乌云之中,从大雁塔到沉剑台在这一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会带来恐慌,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嗓子:“妈呀!肯定是杀手来杀人了!快跑”
那一嗓子尖锐无比,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声,反倒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公鸡,发出高亢而又惊慌的啼鸣。
“怎么回事!”冯知府的声音声音从黑暗中率先响起:“快把蜡烛和灯笼重新点起来!”
官兵做事的效率很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十几个捕快就点燃火把将四周照亮,黑暗所造成的恐慌只有短暂的一瞬。
皓月又从乌云之中探出了脑袋,官兵围绕着沉剑台举着火把,代替之前的蜡烛将沉剑台照亮,月亮也洒下一缕光芒仿佛正好落在了万众瞩目的那方石台上。两个比武者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
冯知府松了一口气,挥手道:“不管是谁刚刚动了手脚,官府都会彻查,抓住恶作剧之人,予以仗责百下!现在,比武继续!”
虚惊一场,百姓们又兴致勃勃的看向台上的两个比武人,但两人却一动不动,如果有人能看到岳松涛的表情,就会发现他露出了一个无比诧异惊讶的神色。
“有……有把小刀!”
站在柳天赐对面最近的一个观众忽然惊呼一声,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朝柳天赐看去。
只见这位太白派的剑客,依旧笔直站在场地上,脸上表情淡然,只是手中长剑已经掉落在地,在他的心口插着一把很小的匕首,如果不是那把刀子冒着逼人的寒光,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原本平息下去的骚乱再起,太白剑派的其余弟子脸色大变,立刻冲到台上将大师兄平放在地上。
白玉汤和龙门镖局的人也快步走到沉剑台上,在第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动手的就是岳松涛,白玉汤甚至都怀疑是岳松涛策划了所有的意外。
用某种方式放场地上的蜡烛熄灭,然后在黑暗中偷袭得手,这样很不道德,但是冯知府已经宣布了比武的开始,也就是说只要岳松涛站在场地上,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取胜,即便这个手段或许不够光明正大。
太白剑派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一个身材小巧的女弟子立刻跳出来指着岳松涛喝道:“姓岳的!你为了赢比武,居然用这种阴招。真枉为名门正派,为天下人所不齿!”…
似乎所有太白剑派的弟子都在等这个女弟子发出谴责之言,一瞬间都拔出了长剑直指岳松涛。
又有男弟子慷慨说道:
“武林败类华山派!你们哪怕是看重关中盟主这个虚名,也不应当耍这种阴谋诡计,更不应当至我柳师兄于死地”
岳松涛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有些无奈的开口:“人不是我杀的,倒不是我不屑与用这种阴险招式,而是在黑暗中我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准确命中敌人的心房。刚才一瞬间黑下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保护自己,而非进攻柳天赐。”
可在太白剑派眼里,岳松涛这一番说辞显得很是苍白无力,回击的言辞变得更为激烈。
“呵,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呢?刚才灭灯说不准就是你干的!还是你和龙门镖局的人串通好了,有人负责灭火还有人负责在黑暗中杀人。”
这句话把战火都波及到了其他门派,龙门镖局里当即有人睚眦欲裂的反驳道
“说话小心点,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别以为你们占个山头就真的是山大王了,我们龙门镖局在江湖上扬名的时候,你们太白小派还不知道在哪呢!”
说话的龙门镖局出了名火爆脾气,张二,张家几个兄弟里就属他最能骂人。
“放肆!”
张二憋了好几天的怨气,自家弟兄现在还躺在床上,正愁没地方发泄呢。现在太白派出口伤人,他正好逮着个机会得势不饶人:
“怎么?现在就会说这两个字了?刚才凭空污蔑别人的时候那一套套的说辞呢?别以为江湖上说你们太白剑派怎么怎么牛,我们龙门镖局就会怕了你们。就是五岳剑派全都到场,也得给我们龙门镖局几分薄面。”
太白剑派气的全体拔剑,打定主意只要这个张二再多说一句,就立刻动手绝不吵吵,佟伯达似乎看出了事态的失控,抬手制止张二继续说下去,自己开口道。
“好了,我们都只不过是客人,现在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命案,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互相攻击,又有什么用。此事当然得一切听知府大人的安排。”
冯知府坐在原地,用力挤了挤自己鼻梁上方的穴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