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卷宗
白玉汤微微颔首,将卷宗的封皮掀开,细细阅读起来,正对面的展楚则右手捏成拳头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眼眸微微垂下,有些慵懒的跟随着白玉汤的阅读速度。
片刻之后,白玉汤合上了卷宗,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道。
“这下有意思了……”
展楚舒展右拳,手指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
“是有意思,根据对寺庙中武僧的盘问,就在昨天晚上戌时初刻的时候,天残派的二当家曾经去找过上官山月。
可是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上官智月就离开了上官山月的房间,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据说一边走一边还有些骂骂咧咧的。”
白玉汤抄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往两人的茶杯里倒上茶水,虽然是晚上刚泡的新茶,但放到丑时也已经凉透了。
不过喝下一口凉茶,茶水里的凉意却让白玉汤和展楚都清醒了几分。
接着凉茶带来的提神效果,两人继续复盘案发情况。
白玉汤眨了几下眼睛,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卷宗之中的内容。
“上官智月离开以后,大概是昨晚亥时四刻的时候,上官山月说自己肚子有点饿,穿过别院的铁门前往文峰寺的膳食堂,那里掌管膳食斋菜的妙真师父还没有休息,于是给他准备上了一碗斋饭。
根据妙真大师所述,当时上官山月心情似乎不错,一边吃着素斋,一边还和他探讨了一下佛经里的相关内容。
大约一直到亥时末刻的时候,因为子时大门就会关上,所以两人终止了聊天,上官山月离开膳食堂回到了别院,当时也有路过的僧人确实看到了上官山月前往膳食和离开膳食堂的身影。”
展楚点了点头,立刻补充道:“所以既然有目击者看到了这位天残派大当家,而且证词和妙真师父的说法一致,那么一般来讲就不存在妙真大师说谎的可能性了。
上官山月的确在子时之前出入了别院,如此说来,他的死亡时间应该要推算到子时以后了,根据卷宗记在,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卯时,好像是因为天残派的门徒要去找上官山月汇报什么事情,发现屋子的门没锁,而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白玉汤重新给杯子倒满茶水一口喝下去:“上官智月和上官望月那边,文峰城的官府有没有盘问一下,尤其是那个二当家,他野心勃勃,背后又是葵花派。
可以说有充分的动机去杀人吗,他和上官山月产生了冲突离开,之后气不过又找葵花派的杀手折返回去杀死了自己大哥,至少从行为逻辑上这是说得通的。”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但是展楚必须承认,白玉汤的思维一直是清晰的,从他们见面到现在,这个年纪轻轻就被封为盗圣的少年思维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很多人对清醒二字不屑一顾,一部分人认为清醒是一种苦痛,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麻痹自己。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清醒再简单不过了,由此反而陷入了意气用事的怪圈。
可面前这个人不一样,他每次交谈几乎都是掌握着主动权,即便是两人一次简简单单的复盘案情,盗圣似乎都在想方设法的走在自己前面。
但这也只是一种表象而已,展楚透过这种现象看到了本质。
白玉汤绝不是为了刻意表现,或者为了扮猪吃虎这样无聊又可笑的理由而绞尽脑汁的在占据话语主导权。
他思维的清晰,条理的明确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好像他专门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可展楚已经调查过白玉汤的情报,他从未像自己一样进入皇宫,进入翰林院来接受过教育。
谷/span然而,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的的确确有着不下于自己的清晰思维,这是一种天赋,而这种天赋让信奉智慧的展楚感到嫉妒。
白玉汤看着眼睛微微眯起的君子堂堂主,他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口。
“如果说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批势力干的,不得不说,葵花派的确存在着巨大的嫌疑。对了,文峰城的官府有没有对花社进行一些盘问或者排查?”
展楚很快收回来那一抹不恰当的嫉妒心,笑回道:“暂时没有,江南是葵花派的地盘,可以说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和东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是一伙的,又怎么会做出不利于自己伙伴的行为。”
白玉汤眯起眼睛,冷笑一声:“嘿,从江南四大贼王到杨州知府的小妾,再到陈家灭门,最后理所当然的通缉盗圣,看来这些事情的背后果然是葵花派没有错。”
“江南是他们的主场之一,要在这里制造一片适合他们计划成长的温床,简直是易如反掌。”
展楚耸了耸肩膀。
“原本,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和他们产生太多冲突,君子堂之所以参加这一次联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让花社成长的太快。”
白玉汤皱起眉头,接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