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再经过郡里的部丞检查核验,最后经过部郡从事的审核,方能出发。
部丞对州里的受簿丞负责,受簿丞直接对朝廷负责,而部郡从事受州部曹从事监察。
三套体系,三个层级,互不交互,又互相监察,想要做手脚而不被人察觉,绝无可能。”
闫行以为袁遗明白这其中关窍就不会再生出这种胆大包天的想法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岁供从昌邑出发,经几日可到达洛阳?”
“车马劳重,道路曲折,少说要走一月,若再遇雨痨,时间翻倍也是常见。”
袁遗猛的一拍桌子,将闫行吓得一颤。
“可也!”
袁遗仔细思量,一切监察都在昌邑了结,若车队从昌邑出发,不去洛阳,而折返昌邑,待洛阳发觉,需得一二个月之后了。
袁遗瞧着闫行满面惶惶,宽慰道:
“闫行,今日之事,出你口,入我耳,即便事发,你也无碍。”
闫行痴痴的愣了半刻,确定袁遗不打算回头,是真要行事,绝望地摇了摇头。
“府君啊,你前脚举荐我,后脚行此忤逆之事,我如何脱得了干系?”
闫行苦道:
“罢了,罢了,我乃袁氏门生,府君僚属,君行如此事,我只能舍命相随。”
“闫行,你可知,我为何敢行此忤逆之事?我为何要行此忤逆之事?”
袁遗记不清这是闫行第几次摇头了。
“想透了天,我也想不通。”
“我从洛阳得到消息,董卓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消息旬日间应该就能传遍天下。”
闫行人麻了,今日里,骇人听闻的事儿属实有点多。
“董卓在洛阳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如今又行此废立之天地间至不吉祥之事。
我料定,天下大乱必自董卓始,届时,群雄必定讨伐董卓。
中央与地方将彻底断开,岁供?随随便便就可以天灾人祸之由头搪塞过去。
天下大乱,何物最为关键?
军队!
军队需要钱粮,有了这笔岁供,我就可以组建一支义军,讨伐国贼,匡扶天下!”
青山这时候恰巧回来,刚好与闫行都见着了袁遗说着说着站起来继续说的慷慨激昂的样子。
青山不管那么多,主公做何事,他都只管保驾护航!
“主公,信已经发出去了。”
“伯勤(闫行表字),你可愿意追随与我?”
袁遗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可口干舌燥的却是闫行。
袁遗说的有些太多了,连起兵的事都告诉他了。
闫行偷瞄了一眼旁边扶剑的青山,感觉那剑好像随时会落在自己的脖颈。
这,这哪里是在问他?简直是在逼他啊!
他不信,袁遗对他和盘托出,还能让他置身事外地走出去。
闫行出席,禀手一礼,大拜:
“闫行,参见主公”
袁遗将闫行扶起,今日有些操之过急,袁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时不我待,没时间了。
“来,伯勤,你坐,我们继续聊聊军队的事”
“郡兵过去一年的开销都是你统筹的,你给我详细算算,若将这份岁供用来维持一支军队,可得多少士卒?”
闫行思索良久,谨慎道:
“每个士兵每月耗粮一点八石,每年二十一点六石,一年便是四千四百二十钱。
每个士兵一年衣物三千四百钱
每个士兵每月耗盐三升,一年三点六斗,一年一百四十四钱。
合计,每个士兵一年要花销七千七百六十四钱。
山阳郡这一年可作岁供的粮食约有九万四千石
差不多可以供给四千人一年的军粮。
如此则每年可以少花约一千七百万钱
山阳一年的岁供钱约一万万零八十万钱
如此则相当于每年可充军费一万万一千七百八十万钱
部队还需要武器,防具,这些我只知,如现在郡中军队,以皮甲配环首刀,则一个士兵要费一千钱。
如此则一个配皮甲与环首刀的士卒一年要话费八千七百六十四钱
如此以山阳的能力每年极限可以养军一万三千人
若再配置一到二千弓箭,则只可养一万一千人不到。
军队出征则粮食损耗成倍增长,还要算士兵丧葬抚恤费用,箭矢消耗,如此山阳每年最多可以养可战之军不超过万人。”
闫行越说,袁遗越觉得将事情与闫行摊牌,将他拉上船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闫行看着袁遗眼底里藏不住的兴奋,忍不住泼冷水:
“前提是每年都不交岁供与朝廷,否则这个数目还要对半减。”
袁遗自动将闫行扫兴的话过滤。
“吕将军告诉我,军队除要有弓兵外,最好还要全军配置皮盾,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