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潍州爆出了一个大消息。
猛安乌克表示,其正在调兵遣将,不日就将进山剿匪,誓要清除匪患,还潍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为此,乡绅们还一起去劳军来着。
作为本地最知名的财主之一,吴启和自然也是劳军乡绅中的一员。
不过,他的心里始终泛着嘀咕。
这剿匪,真能剿干净?
是,只要乌克动真格,区区土匪自然不在话下,也确实该剿。但在吴启和看来,这其实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
如果朝廷始终不改变压榨汉民的政策,未来将有源源不绝的民众,会因为没有了活路而不得不落草为寇,所以你剿得了一时,还能剿得了一世?
说起来,潍州越来越乱是他们这些乡绅最不希望看到的,因为已经严重影响生活了。
好比吴家,为了安全,吴启和先是将府邸打造成了堡垒,再是雇了数十名正值壮年的男性充作护院,还严禁不熟悉的人进入家门。
没办法,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否则你现在不小心,未来等待你的就是伤心。
可万万没想到,如此严密的防御,百密中竟也出现了一疏。
就在今晚,天黑了以后,他的亲外甥,那个平时总是胡作非为、气得他牙痒的徐坤领着三个下人过来了。
守门的见是甥少爷,便未作多想,将人放进了家。
徐坤说有要事找表哥吴思源商议。
然后……
吴思源被绑架了!
原来那三个下人并不真是下人,而是挟持了徐坤的劫匪假扮的。
现在劫匪指名道姓要与他谈一谈。
吴启和已经快要气吐血。
也很慌张。
因为他生了不少女儿,却只有吴思源一个儿子,且是中年得子,一旦儿子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得了?
虽然吴思源已经二十二岁,但也不知这小子究竟想着什么,家里给他挑了很多小娘子,却没一个他看得上的,所以直到现在都未成亲,就连个妾都没,更别提子嗣了。
劫匪想要什么呢?
想来无非是钱财吧?
如果是钱还好办,破财消灾罢了,吴家有的是钱。
吴启和一边吩咐下人严密封锁消息,不许向任何人泄漏,一边火急火燎地赶往吴思源的书房。
等到了现场,吴启和开始诧异。
因为劫匪头目的年纪很轻,看面相很正派,完全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且口音很怪,虽然他听得懂,但却无法准确定位出究竟是哪里人。
“吴员外?”
“正是吴某,你们想干什么?!赶紧放了我儿子,否则……”
“否则什么?”
江辰大笑。
一整天的奔波冒险,总算走到了最后一步,此时的他畅快之及。
通过徐坤进入吴府,接着绑架吴思源,再与吴启和谈判……
妥善安置那三百多号老弱妇孺便着落在吴启和身上,否则光凭他自己,拿什么安置?
“难道员外平时发号施令惯了,以为这一招对我们也管用?”
说罢,江辰一挥手。
一声痛嚎。
徐坤又又挨揍了……
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外甥徐坤,又看了看被五花大绑,且刀架着脖子的儿子吴思源,吴启和深吸一口气。
“你们所图无非也就是钱了。既然已经到这地步,我也懒得耍嘴皮子,认栽,一千两一口价,交钱放人。”
可惜吴启和的爽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江辰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
“嫌少?”吴启和哼了一声,“别以为我儿子落在你们手上,就能漫天要价。我说过了,这次我认栽,你若还不接受的话,咱们可以耗下去,可以赌一把,我还真不信你敢拿思源怎么样。”
江辰终于开了口,笑眯眯的。
“员外可知我们是谁?”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让你知道啊,想必员外应该已经知晓乌克老贼要派兵进山剿匪之事,没错,我们就是那山里待剿的匪,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冲钱财而来?”
吴启和意外地看着江辰,神情也谨慎了些。
斟酌了片刻,其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有三百多号人,都是老弱妇孺,需要员外您帮我安置,且全过程以及未来的生活都需要绝对保密。”
吴启和愣住了,半晌后困惑地道:“这是……啥意思?”
“很简单,乌克要杀我们,我们不可能坐以待毙,可家眷们是个拖累,必须提前疏散。思来想去,整个潍州只有员外您才能完成这个伟大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了。”
伟大光荣艰巨……
吴启和终于明白了,但鼻子也已快被气歪。
“疯子,就是一群疯子。你要钱要物都好说,这三百多人……你让我怎么安排?又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