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此时才面朝下面大口的喘气,慢慢恢复着自己的力量。
他所处的地方在几根尖头细木桩之中,倒是不惧被上面倾倒的泥土掩埋,更因为在敌营那个方向,弓箭是无论如何也射不到他那个地方。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感到开心。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天黑之后,再顺着土坡爬上去,然后远走高飞。
又过了一会,他突然感觉光线一暗。听着上面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他这个地方终于架起了木排,一队队人马踩着咯吱乱响的木排朝第二道壕沟涌去。
这个时候,黄昂一点也不关心到底谁能赢谁会输,他趁这时更无人能看到下面的机会,又往深处爬了几下,然后背靠在一根木桩之上慢慢恢复着自己的体力。这个时候,他确定自己今天是肯定能活下去了。
他这时才来得及仔细看压在他身上那具尸体的脸,赫然便是第一波箭雨在自己前面大腿被长箭射穿的那个人。
他大腿上的箭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折成两段,来回的拉扯,让他那被贯穿的地方的白骨都露了出来。他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被人踩过的痕迹,两只眼睛中的一只都差点被人从眼眶子里面给踩的鼓了出来。
看着对方死去的凄惨模样,黄昂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心道:“兄弟,对不住了。不是老哥当时不救你,实在是老哥自己当时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待到了晚上,老哥我一定会挖一个坑先给你埋了,看在我埋你的份上,你到了那边可不要再怨恨我了。这世道啊,到底怎么了?怎么说乱它就乱了呢!”
能活着,这感觉真好!
第二道壕沟和第一道壕沟之间的间距很短,只有不到两丈的距离,而壕沟却是很宽很深。秦汜那时观察,仅仅是在第一道壕沟外做了观察,并没有过来过。此刻他身先士卒率领自己的部下来到这里才发现原来这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壕沟的下面布满了尖刺,上方的箭雨更加的密集。而他们这么多人拥挤在这么狭窄的一个地方,什么都施展不开。
“后面的不要再前进了!”他随手用盾牌拍落一枝射向他的长箭一边怒声喝道。
“后面的都给老子往后退!”他的亲兵听到之后,立刻对着后面大声命令道。
正在第一道壕沟后面督战的胡洌听力惊人,在如此轰杂的战场之上听到了秦汜亲兵的声音,眼珠一转,立刻大声喝道:“全军前进,后退者杀无赦!”他和秦汜平日里无仇无怨,只是心说罗使君还未下令后退,自己便不能让他们后退。至于说前面人能不能挤得下,那和他胡洌毫无关系。
在同僚的眼中,胡洌一直都是一个非常热心肠和好客之人。每次同僚们在一起热闹游玩,总少不了胡洌的身影。哪家有啥事情,胡洌总会第一时间过去帮忙。
在罗商眼中,胡洌一直都是一个兢兢业业之人,都是一个能第一时间将他的吩咐贯彻下去之人。在这一点上,罗商每每心中对胡洌是非常满意。尤其是当属下之中有秦汜这种人之时。
和胡洌不同,秦汜几乎和同僚玩不到一块,每次他在场,场面就显得很冷,大家仿佛都被他传染上不苟言笑的毛病一般。而在罗商眼中,秦汜更是一个刺头。虽然罗商心中清楚此人很能干很有本事。可每次罗商有啥吩咐,秦汜总第一时间指出这里不对,那里不好。罗商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时间一长,有什么事情,他能不找秦汜便不会去找秦汜。
在普通士兵们的眼中,胡洌和秦汜也是完全不同。胡洌平日里更加亲和,秦汜平日里更加严厉。胡洌对于那些修士那些出身较好的能照顾的尽量照顾,秦汜对于众人是一视同仁。秦汜和帐下的兵士们吃一样的饭,胡洌总和那些和他走的近的在一起吃香喝辣,而对于普通的士兵则是能克扣便尽量克扣。
按照胡洌对恩威并施的理解便是,对一部分人要恩,对一部分人要威,要区别对待。如此这帮人才会长点眼色,才能尽心尽力巴结好自己,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这些人才会有人尽心尽力来表现给自己看。
恰如自己如何伺候罗商是一样的。
无论罗商提的事情是如何的不合情理,自己理解也要执行,不理解也坚决执行。如此,罗商才会在这么多属下当中越来越看重自己,而不是秦汜。
胡洌原本根本就不理解罗商入蜀之后搞的那个什么井田改革。这事在他看来和自己毫无利益瓜葛。他是梁州成固县人,不是益州人,也不是蜀地人。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他这个人,原本和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他绝对是不会费多余的一点脑子的。可罗商是他的上司,是手握益州千余文武升迁的上司。
在胡洌的眼中,上司的事情便是自己的事情,无论这是公事还是私事。至于不是上司的事情,哪怕是公事,那也和自己无关。
按照他们这些常年在军中关系处的比较好的一伙人私下的闲聊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罗使君离开益州已经多年了,这刚回来不给益州这帮豪强一点颜色看看怎么能行。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