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丁广来的命令下达,数十个已经点燃的装着火油的陶罐、铁罐等直直落了下去。
“轰轰轰轰~”
随着一声声巨响,无数的陶罐、铁罐化为了碎片,飞射向四周,大火更是迅速蔓延开来。
一个个清军骑兵看着那火光,还未反应过来,飞射而出的铁钉和玻璃碎片等便将他们的身体脸等撕裂,有的捂着脸,发出了嚎叫:“眼睛,我的眼睛。”
而溅射出来的火焰和火油,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溅射的到处都是,马匹、骑兵,有人下意识的想要扑打,可这火油是不易扑灭的,依旧燃烧,而他身的衣物,也已随之开始冒出了浓烟。
大火所爆发出来的浓烟,也是令人窒息,有的清军被呛到,不备之下被摔落了马下。
战场,随着火光盈天,战马受到了惊吓,疯了似得战马,开始四下乱窜,发足狂奔。
一时间,爆炸声、惨叫声、马的嘶鸣声,混合着不时响起的大火燃烧时爆裂的响声,宛如一片人间地狱。
而飞球的讨虏军,一个个在紧张和激动过后,却变得格外的冷静起来。
激动之后,那么一哆嗦,剩下的便是难以言喻的寂寞。
他们机械式的朝下头扔着火药罐、炸弹,一个又一个,甚至已经懒得瞄准了,因为下头,正是清军马队最密集之处,随便扔便是了。
飞球所过之处,便是无数的爆炸和火海,丁广来居高临下的亲眼看到,有几个人,在火焰之中,挣扎,他们的身体已经燃烧起来,在大火之中,四肢扭曲的,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下方,奔袭中的费宜福忽然胸口被撞击了一下,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刺痛,他的脸一片凝重,并没有停下,而是依然保持着冲锋的姿势,骑着马奔出去了几十步,只是仅仅几十步以后,费宜福便从马滚落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不甘与绝望,大量的血沫在嘴角溢出,随即便断了气。
另一边,李六见此只是冷笑一声,然后又从身后的助手中换过装好弹药的火枪,继续瞄着下一个目标开始射击。
随着他们麻木机械似的狙击之下,一个又一个的清军将领开始掉落马下。
“火枪营,开火!”
“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阵枪响过后,百名清军骑兵和马匹被直接击倒,他们无助地望着眼前的仿佛近在咫尺的叛军,最终依然是没办法冲进去。
另一边,站在黎汉明身边的朱珪颤抖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他的视线中,一排一排的清军骑兵倒在了冲锋的路。
黎汉明满意的看着战场的一幕幕,顿时松了一口气,第一次空地协同作战,效果很不错。
费宜福不是这一战死的第一个八旗都统,也不是死的最后一个八旗都统。
可是他的死,却宣告了这一次马队冲阵的失败,也宣告了清军败局的到来。
“撤!快撤!”
就在费宜福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副将桂提顿时肝胆欲裂的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从清军随后,清军骑兵们纷纷挽起了缰绳,调转马头开始向后奔去,一连串的枪声与炮声从身后传来,再一次次的带走了许多清军士兵的生命。
黎汉明见状顿时下令道:“传令杨芳,该是他场的时候了。”
另一边,讨虏军骑兵师备战的山谷中,杨芳也一直在看着战场的战斗,见到清军骑兵开始败退的一幕,他知道是时候了。
随即,他把目光看向不远处黎汉明所在的山包,果然见到了让他出击的令旗。
见状,杨芳顿时一喜,连忙放下望远镜后掉在马头高喊道:“弟兄们,接下来该看我们的了。”
说着,杨芳拔出马刀后怒吼道:“随我杀!”
唰~
“杀!”
呜~呜呜~呜~呜呜!
“吼!”随着出击的号角响起,杨芳便带着骑兵师开始缓缓的压了战场。
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甚至比逃命的清军骑兵还要快不少。
看着骑兵冲杀进了战场,陶也当即下令步兵也对清军步营发动了攻击。
随着清军八旗骑兵的败退,加讨虏军大军又压了来,清军步营的绿营兵转身便跑。
湖南提督塔齐布抄起刀子狠狠砍死了数人,连刀刃都已经卷了边,可是依然止不住士卒们的溃退,他们不管不顾,有的连鸟枪都直接扔在了地,便开始朝后撒丫子跑去,只为了求得一条活命。
一边是杨芳率领骑兵追杀着败逃的清军骑兵,一边是陶也率领着步军冲杀着清军步营的绿营兵,局势犹如一边倒去。
在阵后指挥的魁伦看到这一幕,脸微微露出一份恨意,随即便让清军火炮直接开炮,不光是炸讨虏军,连逃下来的清军绿营兵、八旗兵也一块炸。
在不断的杀喊声、惨叫声和清军大炮的轰鸣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