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将温暖的光芒,洒在冷清了一夜的城墙上,曹柘暂住的小院,就被敲响了大门。
红玉原本蜷缩着睡在床脚,如今却在这敲门声中,不得不睁开朦胧的双眼。
蠕动了一下脚丫子,红玉撑起头来,露出了一个懵懵懂懂的表情,还没有从深层的睡眠中,回过神来。
她在曹柘的提点下,早就练出了不死炁,甚至将原本的妖性内丹都给化了,转化为纯粹的法力。
对于自然的睡眠,也就没有了需求。
不过,曹柘又传了她一套养魂经,只需进入最接近底层的睡眠,就可以安养魂魄,定神定心。
可谓是懒人修炼的又一大妙法。
有曹柘在,她可以足够安心的进入这种深层睡眠之中,进行修炼。
“快去开门吧!”
“有趣的家伙上门了。”曹柘站在书桌前,正在作画。
画的虽然属实一般,但是姿势、派头倒是挺足。
红玉揉了揉眼睛,然后套上小靴子,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一看,正瞧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手里拎着一大串菘菜,站在清晨还算有些陡峭的寒风中,冻的有些哆嗦。
“张生?”红玉惊讶出了声。
站在门口,被凉风吹的有些哆嗦的青年,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小公子认得我?”
红玉在外人面前,是伪装成童子模样的。
曹柘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张公子的名号,老朽和这徒儿,还未入岳阳城,便已是久闻了。”
“不知公子今日,寻上门来,可是要问卦?”
张生道:“学生鲁钝,只相信人定胜天。今日路过菜摊,刘阿婆多送了我几捆菘菜,便想着往邻里都送些,大家都尝尝。”
曹柘示意红玉接过了一捆菘菜,随后便平淡的对张生问道:“已然已经送到了,可还有事?”
张生一愣,稍稍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随后摇头道:“没事!没事!”
“那就打搅了!”
说罢,快步转身离去,然后去敲别家的门。
红玉拎着一小捆菘菜,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个张生还挺有趣的!竟然一大早的,就专门上门来给咱们送菜。”
曹柘道:“他是来试探咱们的!”
“从西市到我们所居住的院落,隔了足足五条街,而张生就住在西市附近,回家也不顺路经过我们这里。”
“他每天虽然买的菘菜有很多,却也不必摊发到咱们这来。”
红玉惊讶道:“啊?我们暴露了吗?”
曹柘道:“却也不是,应该是他从什么地方,听说了咱们的名声,有些好奇,所以找个理由上门来瞧瞧吧!”
“瞧什么?”红玉又问。
“瞧什么得问他自己了,等着吧!既然有了这一捆菘菜的交情,往后便也还有打交道的时候。”曹柘道。
张生主动接触曹柘,这既是张生自己的意愿,也是曹柘在冥冥中的推动。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个见过曹柘,找他算过命的人,碰巧认识张生,然后顺嘴提起,再惹起张生的好奇心,便足够了。
这一系列的巧合,从偶然之中,引导出了必然。
而此时的张生,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淡。
“遇见高人了!”
“这一次,一定是遇见高人了!”
“六年多了!终于六年多了!我辛苦凹人设,终于见着真正的高人了!”
“我一定要把握机会,冷静!冷静!吴长戈!你可以的!就当是进剧组,多待了些天,遇到老戏骨了,也别慌,千万别被压戏。”张生走路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轻快了几分。
小院中,红玉还有些懵懂,她不是很理解,试探就试探,为什么后续还有交道要打?
曹柘却看着院子里,正旺盛开着的一树梨花,面含微笑。
此时虽已至初秋,却远非梨花绽放之时。
若是粗心大意之人,定会忽略这一点。
但是张生,绝非那样粗心之人。
他可是个有心人呢!
“有了这一捆菘菜的交情。”
“我稍稍的教他点东西,这很合适吧!”曹柘心想。
张生,一个被龙君与炳灵公,争抢做女婿的幸运儿,曹柘为什么要看重他?
回归原本的问题,炳灵公和龙君,又为什么急着嫁女儿?
是为了避开贪狼星君,为了避开即将掀起的人道浩劫。
问题是,如果天帝的意志,这么容易被避开,那还是天帝的意志吗?
“既然我都可以是真武,那为什么张生不可以是贪狼?”
“炳灵公和龙君,选女婿首重人品,就是因为贪狼星君,最重人欲,如若降世,往往都是欲望深重之人。不仅如此,桃花也十分旺盛,周遭总是不缺女子围绕。”
“张生的表象,是完美的避开了这些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