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戒刀上的三个人头,所有的喧嚣与热闹,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三个人头,都还很新鲜。
有见识的人,认得这三个人头,所代表的身份。
宋天子、道魁首、佛门圣。
宋朝的天子,人间道门的魁首,还有人间佛门的圣僧。
虽然都不如夫子来的惊采绝艳,但是在寻常人心中,亦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是打个咳嗽,天下就会颤几颤的存在。
在人间,他们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权势、声望以及地位。
他们未必是最强大的,但是他们可以驱使太多强大的人,为他们服务。
在世俗眼中,他们的权势,就是强大。
而现在,这三位,却被一把戒刀,穿成了串。
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刀,粉碎了人们心中,对强大的固定印象,然后将另一种想法,强势的刺入每一个人的心中。
看那还在滴血的人头,不难想象,他们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砍下了脑袋。
前后相差,绝对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本来还想顺道去曲阜杀一人。”
“不过他很聪明,穿上了女装,化作了仆人,藏在人群里,我便放他一马。”萧霆盯着曹柘,然后说道。
只是他在这数万人面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可不像是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传出去,那人虽然还活着,却等同于死了。
又或者说,会有更多的人,让那个苟延残喘活下来的人,找个体面的方法死去。
由不得他自己愿不愿意。
人群更加的惊惧,直吓的哆嗦,不敢言语。
萧霆出现,带来的冲击感太强烈了。
这一刻,他似乎要屠戮所有人,然后杀上武道山。
浓郁如鲜血般的能量,从萧霆的身上喷涌而出。
随后,滚滚的血色云烟升起,只在须臾间,便遮天蔽日。
无穷的呓语,在这血色的云层下,不断的徘徊、回荡。
听到这些呓语的人,纷纷抱头痛呼,拼命的挣扎。
他们心中的欲望越多,恶意越多,痛苦也就越剧烈。
诡灵的不死,除了因为它们本身不受寻常规则约束之外,也因为它们扎根于人性,寄生于阴暗。
阴暗杀不死,它们又怎么会轻易杀死?
无数的血色,化作了一根根明显的丝线。
这些丝线的尽头,都是曹柘。
这是第一次,众生大网在人前具体的显露。
曹柘没有杂念。
但是众生的杂念,却在侵蚀他。
曹柘不会把持不住心绪,但是在这里的数万人,他们却心中都有恶意,都有欲望。
这些恶意和欲望,开始如病毒一般,往曹柘蔓延,即将占领他的心灵。
曹柘望着那些一层层,一圈圈缠绕着他的丝线,以及那些从丝线的彼端,传过来的杂念与呓语,不仅没有觉得危险,反而认为很有趣。
这些疯狂的呓语里,传递着无数扭曲的讯息。
根源在于人们的对世界的认知,但是当这些认知被扭曲后,却又出现了无数有趣的幻景。
萧霆看着逐渐被血色的丝线包裹的曹柘,目光平静中,却愈发泛滥着无穷无尽的恶意。
这恶意,有几分是出自演绎,有几分是出自真心?
万众瞩目的舞台,会不会成为夫子的谢幕?
此时的萧霆,又想起了闻香教的那名长老,向他说起的计划。
“夫子他太自负了!甚至将众生大网的凝结之法,堂而皇之的放在了藏书楼,任由人们去看。”
“我们自然无法复制他的奇迹,但是却能抓住他的破绽。”
“夫子是没有破绽的!但是夫子与众生结缘,众生的破绽,就是夫子的破绽。他因人群而强大,也必将因人群而陨灭。”闻香教的长老当时是这样说的。
而萧霆的回答是:“无稽之谈!”
随后斩断了那名闻香教长老的脖子。
但是此刻,他却用出了这一招,实践了那名长老的计划。
武道山上,眺望着远方,看着曹柘被血色丝线,形成的大茧包裹住的红玉,紧了紧拳头,然后摘下了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当她正要抛出佛珠的时候。
血色的大茧内,却响起了一阵弦音。
周遭还在痛苦中挣扎的竞赛者们,听着这声音,最先醒来。
随后纷纷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这是战歌?”一名人群中的竞赛者,迟疑说道。
在被强化的大网下,他们的心声,都仿佛被一瞬间联络入了一个飞速交流的心灵网络。
“我很确定,这特么就是核姬战歌!我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迎新晚会还表演过配套的舞蹈。”一名男子在网络中说道。
“等等,这舞蹈不是女子单人舞吗?”
随后网络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