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可以,但是你必须先对天发誓,事后一定会保我平安,绝不因意外而身亡。”即便是到了此刻,完颜洪烈依旧在耍心机。
倒也不是此人名不副实,显得智昏识短。
只是处在他这种状态之下,手中的筹码着实有限,而想要的却又多了些,不免会一时想不开,想要弄险。
何况,完颜洪烈在金国诸王之中,虽也有些贤名,却毕竟也不是什么真正雄才伟略之辈。
顶多是对比他那些庸碌的兄弟,多了些手段罢了。
属于纯靠同行衬托的典型。
此刻,他也正是瞧出了曹柘的强大,所以才要冒险将他捆绑在身边。
在这样一个有神,有仙,有鬼的世界里,对天发誓绝对不能乱来,应验的可能性很高。
曹柘此刻固然是可以发誓的,所谓的对天发誓,对他的约束力几乎为零。
即便是他违背了誓言,那又如何呢?
这方世界的天道,并不强于恶西游世界的天道,自然也就不可能奈何的了曹柘。
倘若祂对曹柘能有什么办法,也就断然不会放纵他闯入进来了。
虽然没有约束力,但曹柘却不屑于用这种蒙骗的手段。
以完颜洪烈的身份位置,还不值得曹柘说一次谎。
他有更直接的办法。
伸手一抓,取下一截日光,化作滚烫的烙印,落入那完颜洪烈的灵魂之中。
这一截日光,尚且不足以将其魂魄驱散消融,但经过曹柘随手炼化过的日光,却如钢针,若烙铁,塞进了完颜洪烈的魂体之内。
他若是不老实些,那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置身于地狱,其中痛苦,甚至超越了肉体上的折磨。
在曹柘这里,他连想安稳魂飞魄散都难。
痛苦的折磨,对完颜洪烈这种常年养尊处优的人而言,是很难承受的。
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屈服的还要更快一些。
“是先知!”
“我金国的先知金无忧,是他告诉了我这些。”
“他说十年后异人降临,世界将其巨变,到那时便是我金国趁势崛起之时。”
“他还说过,一百年前的王素也是异人,所以有修行者飞升之后,在天界并未寻得王素,只因为他早已离开此界。”完颜洪烈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知道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郭啸天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
丘处机倒是听了个半懂半不懂,可能王重阳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语。
对于原住民而言,竞赛者的存在,是不可能永远隐瞒的。
因为竞赛者们来过,创造过、改变过,带来了极大的影响,然后突然又有一日,全都消失不见,几乎令整个天下,都呈现出了某种真空状态。
这种真空是无法通过一些简单的模糊遮掩,就能完全蒙混过关的。
一般人或许不会多想。
但是那些爬上世界顶峰的存在,绝对会通过各种手段,获得蛛丝马迹。
“能知道王素是异人,这不稀奇。但是如何笃定了,下一批竞赛者,是在十年后到来?”
“完颜洪烈口中的先知,他是凭借了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曹柘心生疑窦。
毕竟什么时候安排竞赛者进入具体的某个世界,这属于竞技场的内部运行规律,曹柘都不敢说他能知晓,这样一个世界里,本该是无知土著的所谓先知,他凭什么知道?又是具体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至于会不会是放空炮,只是碰巧合上了。
虽然概率不高,但曹柘也并不否定有这种可能性。
曹柘这么想,不是出于傲慢,而是出于探究心理。
“先知白无忧!”
“好!我知道了!”说罢曹柘将被封在破符之中,还被那一截阳光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完颜洪烈递给郭啸天,交给他来处理。
郭啸天接过完颜洪烈的魂魄,原本显得有些敦厚豪迈的脸上,竟也露出了一个残忍狰狞的表情。
他虽是未来郭巨侠的老子,却也不可能是郭巨侠的性子。
曹柘随后也不管丘处机,甩开袖子,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往金国大都方向而去。
时光昏沉,月影幽暗。
背驮山峰的巨鸟,如乌云般从天际掠过。
从巨鸟身边流淌而过的神光,照耀着山河大地,同时也释放出煊赫的威仪。
巨鸟背上的山峰之中,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正以苍穹为卷,执笔苍生,不断的挥洒笔墨。
每一笔落下,都有着如山般的重量。
每一个字,都闪烁着熠熠神辉。
男子的身后,排列闪烁着诸多的神影。
这些神影有伪神,有毛神,甚至还有受到过朝廷敕封的正神。
重重叠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