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鼓敲响八次,鸾鸟的鸣叫,在彩色的天穹上,时不时的徘徊回荡。
西王母一身华贵,绝美而又端庄的坐在首位,轻薄的面纱,遮住了半张面容,虽不能掩饰她绝世的容貌,却能将其脸上的煞气,掩盖住几分,而左右两侧的诸神仙家们,则时而盯着面前托盘上的不死仙草出神,垂涎欲滴,时而又左顾右盼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并不完全将此间主人的情绪,放在心上。
距离同用不死仙草的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次凤鸣。
不死仙草的服用,具有共鸣性。
只有大量具备了资格的神祇、仙家,一同服用,才能将这不死仙草的特性,尽最大可能的发挥出来。
此刻,所有的神祇都知道,他们正在等的是谁。。
但因为曹柘的迟迟不至,某些神祇、仙家,看向西王母的眼神,也充满了讽刺与玩味。
他们虽是西王母宴请的宾客,却未必怀揣着善意。
起因在于西王母与天帝之间的争斗。
西王母与天帝,至少在目前的东方神话之中,并不是夫妻或者合伙人。
处在这个时代,他们的立场十分对立。
西王母是母系社会的象征,是古老而又强大的女神,曾经在更久远的年代里,西王母曾经便行驶着如今天帝的全部权能,甚至犹有过之。
而商朝,也并不是一个完全将女性地位打落下去的时期。
男性与女性,实则是趋于平等的。
区别地位的,只有本身的身份,与性别无关。
就像妇好,她是王后也是大贵族,更是统领大军的阵前大帅而不是商王的附庸、附属品。
而天帝则是在父系社会突起后,日益强大的神王天然会选择压迫西王母的权柄。
故而西王母的这次盛宴,天帝不仅未至,就连天帝亲善的神祇、仙家也都未至。
虽如此,这受邀请赴宴的仙家、神祇中亦有部分,属于暗戳戳的天帝党。
他们很乐意看到西王母吃瘪。
更不想曹柘这个新崛起的强大神王会和西王母有什么交情成为其盟友。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
在女官的引领下一身青色道袍的曹柘甩着袖子手里拎着一口布袋子就踏入殿来。
殿内的氤氲之气,似乎也被曹柘身上未曾散去的煞气冲淡了许多。
原本在云雾缭绕之中,显得格外飘渺洒脱的神祇、仙人们被这煞气一冲就仿佛从云端跌落了凡尘。
看着神情严肃隐有不快的西王母,曹柘笑道:“贫道来迟了一步倒是过错。”
“不过侥幸也不算太迟,且为西王母准备好了礼物便还请莫要怪罪贫道的疏忽。”
曹柘的姿态不高不低,至少也不算盛气凌人。
与不少神祇、仙人预想中的大不相同。
那些在西方也有身份的神祇,看着此刻面容和善的曹柘,隐约有一丝丝违和感却也绝不敢开口质问。
西王母得了台阶,从玉质的神树上站起来,身后的神树,斜躺在古老而又神圣的大殿之上,一边扎根于五色的神土,一边有将翡翠般的枝叶,探入温泉灵池之中散发出濛濛灵光,洒下活泼的生机。
轻移莲步西王母从高处不断的落下,快速走到了曹柘的身边,然后很自然的牵起了曹柘空着的右手。
“神王今日能够莅临瑶琼喜不自禁,何来过错之说。”
说罢之后,就拉着曹柘欲往高处行,同坐于那神树之上。
周围不少对西王母倾慕的神祇、仙家,纷纷露出了艳羡之色,却又都觉得理所当然。
西皇国遵循母系社会的结构,家庭、氏族皆以母亲为主。
也就是说,同一个家里出生的孩子,各自父亲是谁并不是很确定,但是母亲却很清楚。
而女性去寻找她们认可的男性交往,获得更优质的后代,也属于她们的习俗、习性。
西王母作为西皇国的王,古老的女神,自然也有相近的认知。
曹柘一旦与西王母共同坐上了那株神树,二人的气息就会交汇。
一千年后,神树上结出了神果,神果中孕育的胚胎,就可以算作是二人之女。
神祇、仙人繁衍后代,各种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手段都有,这也算不得什么。
曹柘一眼就看穿了那神树的用途,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和西王母连管鲍之交都算不上,就喜当爹。
于是松开西王母紧握住的手,改换右手提着那布袋道:“西王母还是先看看贫道带来的礼物吧!”
西王母被曹柘拒绝,心头虽不喜,却也没有强求,点了点头,视线也转移到了她原本不在意的那口布袋上。
她原以为,曹柘拿着布袋,称这其中有礼物,只是寻得借口。
如今看来,倒也未必。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