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避之唯恐不及,都与这骰子一般。
看来这骰子内的珠子定非凡品,而是一木行玄奇之物,更绝不是张饱谷所言的红色玛瑙。
莫非里面真是一颗红豆?
若果真如此,那此物十有八九出自一位穿越同行之手。
当然也不排除,好巧不巧此方世界也有类似玲珑骰子安红豆的典故。
但有过之前老道的经历,程羽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并不高。
他将地上碎银及竹筒都放入囊中,任由玲珑骰子兀自在角落里发光,合上锦囊,扭头看向西边,沉默不语,那是张饱谷逃去的方向。
“嘿!掌柜的,这几个人看模样不像是寻张瘪谷谈买卖的。”
“莫管莫管,他走了正好,省得给咱们找麻烦……嘿嘿嘿!你们几个,都进去继续耍起来,莫在这里瞧热闹。”
众闲汉们挤在后门处,个个伸头向东望去,口中议论纷纷,却都对仅几尺外的程羽毫无反应。….赌坊掌柜的将众闲汉一一赶回赌坊内,确认院外无人后,顺手将后院小门关上,甚至还插上门闩。
此时后巷只剩程羽一人,他口中默念口诀,周边空气如一阵热流般抖动一番,现出一袭白衫的他立在巷内,阵阵微风吹过扬起他外衫下摆轻轻飘摇。
“嗖!”
程羽将手中锦囊随手向上一抛,五行钝灵囊眨眼间便稳稳挂在高处树梢上,伴着浓密树荫一同轻轻摇晃。
在树梢旁边,还呆立着一只小小麻雀。
但只一息之后,双眼无神的呆滞麻雀便再次活泛起来,他伸头叼起旁边挂着的锦囊,展翅蹬离树枝,向西飞去。
……
“咚……咚咚!”
“何人?”
“我!”
“……”
在镇子偏西头一座偏僻小院门口,张饱谷敲门答话后,蜷着身子在门外立等,还时不时左右瞧瞧。
只是在他说声“我”后,院里便是一阵沉默,他耐不住性子有些急道:
“娘子,是我张饱谷,快开门来,有要事相谈。”
听得门内传出轻轻叹息,紧接着“吱扭”一声院门被打开一道小缝,张饱谷意欲推门进去,却被门内人死死抵住道:
“你来我这里作甚?”
张饱谷见推门不动,又不敢惹出大动静惊动四邻,一时急智低声道:
“快开门,有人过来了。”
“哐当!”
门里刘娘子闻听有人过来心中一惊,手上略作迟疑,张饱谷趁势便挤进门内,反手将门轻轻推上,转身一把攥住刘娘子手,却被对方挣开嗔道:
“我今日与你讲过,我家里那遭了瘟的不日间就要回转,你怎还变本加厉,居然胆大闯到我家里来?难道你就不怕……”
她说着说着便瞧出对方眼神不对,除去惊慌不安中,竟还夹杂着几分狂热。
“你……你出何事了?啊!”
张饱谷不待对方说完便一把将刘娘子紧紧抱住,在其耳边低声道:
“跟我走,离开此地,离开你家刘大郎,我来养你一辈子。”
“你!你说得什么浑话?是癔症了么?”
“快!快收拾些轻便细软,你我就此速速离开此地,去乾元州乾江府城,我叔父那里去。”
两人在院内拉拉扯扯起来,张饱谷一边劝着对方,一边将其硬拉进屋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一会子,张饱谷却始终只说自己发了大财,足以带对方远走高飞,到他处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在他们身后院墙上,立着方才循声飞来的程羽,脚踩锦囊,瞧着脚下这间小院,三间瓦房也算是亮堂堂,院里两侧分别种着各色蔬菜和普通花草,看样子这刘娘子也是个勤快爱打理之人。
也就怪不得她能引得张饱谷动了真情,危难之时想的不是先行逃命,而是要带着这位小娘子一起私奔。
不过他这样也是颇为冒险,搞不好便会将祸水引到这位无辜刘娘子这里。….“吱扭!”
程羽正暗自寻思着,冷不防看到刘娘子家院门被人从外推开。
方才张饱谷进来的太过匆忙,只是顺手将门轻轻关上,并没插闩,这才令一男一女直接推门便进到院内。
程羽扭头看去,只见那男的一脸风尘倦色,约摸在四十上下的年纪。
其身后跟着一清秀瘦弱女子,看模样也就十五六岁,小心翼翼缩在男子后面,悄悄探头向院内观瞧。
“娘子!我回来哩!”
程羽闻言顿时心中苦笑,可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家的正主儿恰在这节骨眼上回来了。
果然,屋内正憨的争执声猛然一滞,继而听到刘娘子惊慌低声道:
“祸事哩!我家那遭了瘟的刘大郎偏偏这时回来,你……你快找地方先躲一躲。”
随后屋内里间便响起一阵翻箱倒柜声,而院外那两人居然也没直接进屋。
尤其是领头那男子,只是立在院里,探